老金有多尴尬,连边上人都只有咋舌的份儿。
这也太真实了!
吧嗒吧嗒抽着烟,浓浓白雾像是为了遮住脸,老金心想他娘的这也不能全怪自己,谁能想到你俩凑一块了,看上去还一致对外,咋的白无常和吊死鬼也开始称兄道弟了?
老金挠着脸,微微侧过头,眼角的皱纹恨不得编成表情,殷殷切切睨着季牧,满满的三个大字——救场啊!
“至少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金老乃是老资历贡字号的头家,有些事咱不如私下里单独说。”
“对对对!”老金赶忙附和,“魁哥、楼大,谁这辈子不都多少听点谗言,不管怎么说,抚仙镇那场子您二位做得牛气,多了不说了,后头的货就看季头家怎么安排了。”
老金圆也圆不好,不如就先跑,一看这场子他就明白了,季牧是要靠抚仙镇通货,那有此二人事情就简单了。
要知道雍州不止他一个代理,雍西也不是他一人,不然何须争抢又托人。眼下这俩人往那一摆,看上去还珠联璧合的样子,以抚仙镇为中心,一个月五十万匣自然不是问题,这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渠道。
这话一撂,老金匆匆告了辞,哪怕有再多要交待的话,今儿这场子是已经废了。
老金走后,季牧把前前后后大概说了说,于大魁和石廷楼一听,此事合力一个月五十万匣难度不大。
二人应的快并不只是因为此事的难度,准确来说是有点不上心,因为那上心之事近年来越来越糟,还轮不到如何细思烟草的事。
说起来云宝斋自从建立到现在就过了两年多的好日子,其余全是苦日子,要不是季牧察人心绪一到高点就安抚,二人恐怕早就不量这档子事了。归根到底,现在的云宝斋季牧说了不算,于大魁和石廷楼这所谓的主理更像是两个打工的,笼在头顶的是殷州的拍卖行。
二人虽然主理拍卖行的业务,可任何一件卖品起拍价都是殷州的拍卖行来定,更是生出一些“锤不过十”“价不翻十”的诡异规矩,直让整个云宝斋步履维艰,这些年不知被殷州掘走了多少利。
“请二位信我一言,今年是罡六年,最多罡七年开春,云宝斋必定做回自己的云宝斋。这里头损了多少,都将在未来的时日里翻倍拿回。”
这话听来好是一张大饼,可终归这眼前人是季牧,说起来当年变现的事季牧并未食言,可以说云宝斋最好的日子都让二人赶上了。更重要的是,季牧从来不是指着云宝斋活着,他后面的底子足够深厚,这也是二人坚持至今不曾离的缘由。
“季牧,眼下的云宝斋过于复杂,不止是殷州拍卖行在搞事,那个玉如堂也从云宝斋的珠宝行不断提货,还乱提一些过分的要求,搞得坊子乌烟瘴气,许多玉石匠人都被挖走了,想要重整旗鼓绝非易事啊!”
季牧点头道:“不需多久,云宝斋的珠宝行便将不复存在,这一块只做拍卖行,许多事情还需劳二位多多思量。”
于大魁立时皱眉,“你若将珠宝行砍去,通货更成了玉如堂独大,是不是太轻易了?”
季牧道:“有的时候连产带销未必是好事,确立云宝斋拍卖行的特性更加有利。殷州拍卖行看的是金玉元,只要我们跳出这一步,这间云宝斋就将成为北疆最大的拍卖号子,从前所失便不算失。此来就是想说,珠宝行可失,但拍卖行必须要守住,此为发力之时,争执纠葛不在话下,关键是拿住云宝斋这个属于云州的号子。”
于大魁和石廷楼对望一眼,无疑这又是一张巨大的饼,但二人也看得出来此人俨然是有了全盘的计划,可正要再问的时候,季牧却话锋一转回到了烟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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