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富去棠州找了甄霓彩,苏胥也到陶州去求文岐,易九昊想尽办法与沧澜二州接洽。季妍再度跑去沧州,沧澜商集毕竟暂时是齐大龙说了算,先稳住此人或许能争取点时间。
当所有人行动起来仍是无果的时候,便更加知道——
此局,难破。
季牧彻底站在了两大最强商团的对立面。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是几人的事,就算卸了胳膊砍了腿,也没有一包袱龟背解决不了的。但现在季牧是得罪了所有人,把那些人狠得恨不得给季牧铸个雕塑,骂的时候也好能指着鼻子。影响面实在是太广了,这让文岐甄霓彩等人也无法出面劝说。
反击很快就来了,雍棠陶三州的所有酒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退了大西原的货,各州的云季合也没了好日子,闲言臭语满天飞,好像那些货都是黑作坊出来似的。金玉元施压、棠州内部各商也不罢休,重重压力之下,甄霓彩只好撤了珠联铺的货。
想想让人扼腕,大西原的货、通西部的法,正是季牧这两年最勠力的地方,现在就因为一个消息,停的停、关的关。人们见不到季牧,却也知道这心得滴多少血啊!
不叹三春杨柳新,只惜夏花正艳时。
莫说这些外部通货了,连西北商盟内部都按捺不住了!
这档子事,贺商大受牵连,虽说这些年和云州走得近,但贺州毕竟同属沧澜世界,九州游志的事没少了六湖商会的指指点点。而且贺州人本来就懒,一个个都瞅着五年之期,一切都按计划今天做多少就多少,多一颗钉子都不带钉的,这一来贺州也得拼死赶工了。哪怕再给个一年两年的明确之期也好,就怕什么都搞成竞赛,在矫情的贺州人看来,“越快越好”还不如“一了百了”。
于是,西北商盟再起大会,除了季牧所有人都到了,连这两年在殷州捯饬船厂的郭二虎也回来了。
季牧不在,易九昊的话自然最有分量,他坐在正中间,连季牧的那把椅子都撤去了,左边郭二虎、管清、季业,右边毕山平、卫煌、上官恪。云商这边塌了最重要的一角,一个个坐在那里六神无主。
季业睨了一眼郭二虎,郭二虎双腮如铁,整个人坐在那里像一个锤头,刚定得前所未见。管清一直眉头大皱,之前在外就劝了二人许久一切以大局为重,但看一个个这样子,贺商但凡说点什么出格的话,事情可能一下子就崩了。
至于在座上百贺商,心里的小九九都填得满满,管它什么商界纷争,对贺商来说事情简单得很,这是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一个个眼巴巴盯着易九昊,从前两扇门一起开一起关,现在变成了一道主心骨,贺商夺话语的时候到了!
大会之初,易九昊便站了起来,“我等都不曾想过,商盟会出这样的大事,季头家成为众矢之的,实是让人扼腕叹息。但商盟必须要往前走,这不是季头家一个人的事,关系到大伙的利益。既然季头家不知何时才能出面,商盟的事自当由我料理,在此想对在座云商说一句话……”
易九昊话到一半,郭二虎腾得站了起来,“对云商说话?是谁从前信誓旦旦商盟一家不分你我,怎么突然云商就冒出来了?再者说凭什么你来料理,云商的事云商说了算!没有季头儿……家,还有我们三个副会,你想独断门都没有!”
易九昊立时变了颜色,一巴掌拍在椅子把上,“你想多少个人说了算!难不成二百多个都要做话事人,凑在一起插秧子吗?!”
“插秧也是云商插云商的,贺商插贺商的,这场子是季会长的心血,谁也休想吃现成的!”郭二虎煞是激动,和易九昊四目相对,眼睛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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