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韩富也笑了出来,“你可是在犹豫要不要去观礼?”
“这一次不像当年盐事,沧澜正在劲头上,谁来谁往恐怕都数着呢。”
韩富道:“去有去的道理,不去有不去的说法,你当不必纠结于此。沧澜变得很强,但你也和当年不在一个档次,从前与你说过,在天元沧澜面前绝不站队,你能挺过来,许多事便不用我说什么了。”
“那老师此来……”
“说几个人。”
“哪些人?”
“我还不知道。”
季牧立时一怔,“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有此实力,远近要比轻重更重要,少花点心思计较一城一池,多想想前方战线才是。这些年来,表面看去似乎就是大家从天命,许许多多都是天的意志,实际上这背地里还有一条线,真正酿成眼下格局的恰恰在这里。”
季牧一凝,“请老师细说。”
“你应猜到朝堂必有一人,自罡年始便不断构划,这个人对商界有着自我意志,也就是说他按照自己的铺排一直在走。在他的这盘棋里,天元沧澜也好、西北三州也罢,都是可以通过手段调度的棋子。别的不说,这些年里他弱了多少商界之财,这路子恰恰又和鼎盛的宇国相搭,所以他走起来极为顺利。”
季牧点点头,“我也料定在那朝堂之上有一无比熟稔商界的人,而且位高权重。”
“问题就在这里。”
“什么?”
“大都深沉、宫闱困人,这个人越是位高权重,就代表商界有他极为可靠的眼线。甚至于说,这个眼线才是最了解商界的人,天元沧澜乃至西北,这里面有多少纷杂之事,.nsh.cm连我们这些局内人都难以分辨,大家都是人,一双远在大都的眼睛岂能看得如此之透?”
季牧眯起眼睛,“老师的意思是,有一张商界根本不知道的网?”
韩富点点头,“而且这张网的核心一定在沧澜,橡树山立尊只是沧澜的一道开胃菜,后续的手段才是真正打压天元之举,你以为他们该从何入手?”
“盐!”季牧沉道,“盐已有多时但从未真正发力。”
“不远了,很快就会见识到他们的手段了。”
“可是老师,朝堂的大人物岂是可以得罪的人?”
“这条线之所以一直活着,因为他创造出来的局面正是大都愿意看到的,聚敛天下之财,谁被当了刀还未必呢。”韩富现出一种罕见的深沉,“沧澜就算闹得再凶,也没有机会全面把持天元的产业,物极必反,对沧澜的倾向越重,后面的问题便越多。”
“老师,我似乎明白了。”
“小牧,生意不是做成一块一块,而应该是一层一层,高的看低的永远比碰一碰隔壁更有价值。”韩富说着就要起身了,“你是多年游走沧澜的人,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甚至是不是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总该去探一探。”
季牧点点头,“学生明白。”
“别怕什么打草惊蛇,现在的云州,还谈不上自己有什么目的。但也有必要让人知道,云商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既如此,便就不怕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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