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我也在怕这件事。”施如雪摇摇头,“我们回头再看,这里面万千种种,无论如何整饬商界,引出酹月案必然也是目的之一,这等思量好生可怕。”
酹月案的案宗迟早会大白天下,季牧担心的是这个过程,谁能知道还会牵扯进去多少人。
这段时间,季牧不断去州府,可非但见不到袁书群,连吴亮柴迹都闭门不见。至于商界,知道不知道的人都一语不发,整个宇国如那个雨夜一般陷入长久的沉暗。
郭二虎一直在大都,季牧所能依靠的只有云盛通的消息。
一直到了罡十二年的早春,酹月案仍旧没有定论,这件官场大案不知何时才能收场。据说陶州的文岐、雍州的祝正熙至今还都在刑寺,事情的波及越来越广。
这日,一个季牧既意外又颇不想见的人来到了季宅。
正是刘鸿英。
一见季牧,刘鸿英未及寒暄便一脸疑惑,“季头家,怎么不见施头家?”
季牧喉结一动,“大公子,有话和季某说便是。”
刘鸿英啧啧啧了三声,而后慢慢摇起头来,“有些事情只能和施头家谈,不方便的话那我可就先回去咯?”
季牧从后抄步抵到刘鸿英面前,急道:“大公子请留步,你找如雪不知何事?”
刘鸿英立时显得不耐烦了,“不见施头家也不知从何说起,季头家,说白了咱也是来奉差的,你还不明白吗?”
也在这时,施如雪走了出来,“大公子,有话请说。”
刘鸿英笑了笑,而后自顾坐下,“就知道施头家不是怕事的人,ww.knsh.cm人在就好办,但事儿呢还是要和季头家说。”
季牧憋在原地,脸色黑而发红,这件事情沧澜知道的一定更多,案子何时能了也比更多人有把握。更要知道,自打橡树山一事之后,这个刘鸿英便不只是代表金谷行了,这等事蒙枭定然不会出面。
“季头家,我也不说因为什么,但你一定懂得什么,这节骨眼儿上金谷行也想凡事为你兜一兜。只是刘某此来也是身不由己,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了。”
“有话直说。”
“你那西北商盟不是有两条商道嘛,一条自北向南、一条自南向北,盐商走了几年发现愈发不顺心。你看能不能给行个方便,云贺还是从前的走法,把另一条单独让给盐商如何?”
施如雪上前一步,“西北商道不是季牧一人说了算,大公子既然是找我,若谈当谈冰封阁的事。”
刘鸿英摇摇头,“商盟谁说了算,商道便是谁说了算,而且……施头家真想谈谈冰封阁?”
季牧忙道:“商道之事就依大公子!不仅如此,盐铺西北,云商一定鼎力帮衬!”
“果是识时务!”
终于谈到了商事,不管其影响几何,季牧心知,酹月案应是终于要结束了,不然那六湖商会哪来的胆子借机谈生意!这是沧澜那边故意留的一个豁,赶上这息落的尾巴,得一笔重利!
他们更赌,季牧不敢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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