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在下坡路的时候,骆天一忽然向着那霞光一指。
明无绮顺着一望,看着那炫彩的光芒,整个人立时便露出惬然之态,“想不到大掌柜也有此雅兴。”
“侯爷错意了,我意思是那个方向有一池子。”
明无绮翻了个白眼,可也在同时,目绽几分狐疑,“我看你还是哪来哪去吧,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掺合。”
骆天一笑道:“大家的号子做得都不错,谁又能笃定与谁无关?记得不错那池子叫南釉池,相传色泽极是迷人,侯爷为了他还真能豁得出去呀!”
“豁出去?”明无绮哼声一笑,“手无寸铁拿手凿那才是豁出去,就这么一个池子还能坏了本侯身家性命不成?”
“侯爷言重,但是盐场事大,即便您出面陪蒙枭演一场戏,皇家损了钱就是损了钱,这件事也不可能像蒙枭想得那般理想,这是拉着侯爷往火坑里跳啊!”
不知何时,明无绮又拽出一个梨子来,再看骆天一的时候俨然不那么友好了,“本侯这辈子最讨厌在中间嚼舌头的人,更瞧不起以屈尊为手段的人,天一,你可是大世家之人,怎沦落到为一个西部的土包子鞍前马后?啧啧!”
骆天一笑了笑,“凡是不好解释的,都是利益相牵呗,当年蒙枭得了南釉池,您不也是狠话撂了一地?”
“是了,那你我可别在这互相挤兑了。”
“侯爷,我这人最擅长的是估价,不如我给您估一估能赚多少?”
明无绮心笑这人还挺固执,骆天一可是地热泉的大客人,属于最高档的那一类,每年在那的花费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不然以这位侯爷的身份哪会这么硬着头皮陪他聊。
“蒙枭把南釉池给您,在侯爷的亲手改造后,以南釉池的规模,每年的收益比当下的地热泉还要高,但这个时间估算下来大概需要十年。蒙枭把一个一直做不起来的东西给到您,您煞费苦心把它打造成第二个地热泉,怎么想都不划算,这是其一。”
“您再上书把渔场变盐场这事捅破,意义可不止是一个明眼人那么简单,后续大都对大湾盐场的种种事,您都脱不了干系,为了给蒙枭脱罪惹一身骚,更加不划算,这是其二。”
“那南釉池大小五百多个池子,蒙枭出一部分占有权给您,再把一部分交给大都,算盘打得响,想把此举做成三家事。侯爷名望商界无人可及,被蒙枭如此利用却至多只能拿三成,还把祖传的营工之法泄露出来,更是大大的不划算,这是其三。”
明无绮笑了笑,“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你也说了最擅长估价,水分越大越是好价不是吗?”
骆天一一沉,“看来侯爷一切了然,还如此执意赴行,你该不会是打算吃了蒙枭吧?”
话到这里,自打见面以来,明无绮第一次流露出沉暗之色,他的眼窝一下子深了起来,微跳的眼皮掩不住双瞳的锋芒。骆天一这话说得显得太出格、太大胆了,让人觉得他拨弄起什么来肆无忌惮。
“汤泉再热,煮鱼也煮不熟吧。”
“侯爷,蒙枭也是个吃人的家伙,只要您肯煮,他一定有办法坏了这锅汤。”骆天一沉道,“不过以侯爷的格局,定有湃然的法子,我想说的是您完全没必要和蒙枭硬刚。先说结论,南釉池将全部归于您一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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