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尊,天色不早了,这几日热风难捱,您还是回去等吧。”
花香海外面的石径上,紫薇双手入袖,站在这里一动不动,边上的侍女劝了几次她就好像不曾听到的一般。
她的双目总是微微抬着,看着远处的山坡,两旁低矮的花田,中间是一条土黄色的小路,紫薇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有一辆马车出现在她的眼帘。
天色越来越晚了,夕晖洒在她的脸颊,也铺在山坡的顶上,它让一切变得“毛茸茸”的,整个天地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可也最是经不住风的侵袭。
不知怎的,她的鼻子微微一酸,眼眶的泪不滴下也不消失就那般噙着。
夜,就要来了。
夜是香的魔乱、香是夜的俘虏,调香师不喜欢夜,因为当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无处不在的香气把一个人困得死死。
可就是这个时候啊,山坡顶上忽然现出一个小小的黑点,紫薇香手很是有些粗鲁地把眼睛抹了一遍,眼角的香脂擦进了泪,划出长长的一道影。
一辆马车,就这样开了回来。
一旁的侍女满目精怪看着这位香尊,素来沉定如冰的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仿佛快要跳起来!
这一瞬的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岁时的少女时代,喜怒于色、笑就畅快,一下子侍女的心里咦了一声,或许是这些年都太静默了,她明明就是二十多岁呀!
马车上只有季牧和南萝先生,来到石径处正是天黑的时候,他笑着指了指夜空,星星刚刚冒出来,紫薇会心一笑,而后抿起嘴来对着季牧深深一躬。
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季牧止住了,是维护了紫薇还是牵连了紫薇,何必去算又何必算个清明呢?
季牧拿出几个匣子,上面系着红色的丝带。
“还有礼物?”
“宇国的酥品,吃过都说好。”
“还以为你要说假一赔十。”
季牧哈哈一笑,紫薇亲手把酥品接过。
一边往回走着,紫薇忽然疑声,“这拜师礼不应该是初见的时候吗?”
季牧笑道:“此非拜师礼,是飨师礼。”
“什么是飨师礼?”
“学生学得快,全凭恩师带,得好生奉着。”
紫薇撇撇嘴,“可别叫我恩师,这帽子太大了,我最多也就算个老师。”
“老师,那么多,还是恩师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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