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袍子歌笑了笑,“南某可没说要夫人一手之力打下东岛汤泉,再者说了,风声为恐、旗帜为吓,我不相信宇商会还能稳而岿立。”
施如雪眯起眼睛,此时再看这人觉得更加可怕,所谓暗中舔血的、狼目四顾的,他会不会就是其中的极致呢!
“这件事还是要夫人找突破口,南某定会暗中相助,此后这漏叶巷便是与夫人相商之地。如若必须一见,夫人便差人在巷口放下此石,南某必定赴约。”
说话间,南袍子歌自袖中探出一块一半是黑一半是红,拳头大小看上去有些粗糙的石头,言毕他竟先行而去了。
施如雪望着那石头,一时满心缭乱,从头到尾这南袍子歌未讲一道具体之路,一切都还停留在一说一听的层面,但就是这样他却提出来惊天之事,这让施如雪忐忑难安。
独自行在回去的路上,一层阴影拢在心间,毋庸置疑南袍子歌是一个极有实力的人,眼下西北势颓不见天日,当不会是再布氤氲之人,问题在于这个同道,比过往所见任何人都深秘难测。
午夜时分,到处都是寒瘦枝桠,十里鳞次与白妃街的光照不到这里,只有一些打烊的小铺借着昏暗的光收拾着。施如雪把帽檐压了一压,抱住双臂紧了一紧,她是一个习惯寒冷甚至有些喜欢寒冷的人,可也不知怎的,今夜寒得有些刺骨。
走着走着,忽然一凛,抬头一看站在路上的却是花野眉。
“嫂嫂,.uknshum父亲他,走了。”
施如雪的内心咯噔一声,季连山的身体早在去年夏天便已难以支撑,这半年多来都是卧榻,大夫日夜不离,撑过这个年节已经是极限了。
七十有八,算是喜丧了。但施如雪的泪不能抑制,终归终归,他还是没能见到季牧,他撑着这口气到今天,为的就是等他的小牧归来看上一眼。他害怕会有这样的一天,把想和季牧说的话都让人写在了纸上,可是怎么等他也不回来,那纸已经摞得有一尺余高了。
“季牧!你在哪里啊!”这多年来,施如雪第一次把这句心里想了无数遍的话喊了出来。
季连山走得并不热闹,礼堆成了山,人却没有几个来。这个节骨眼儿,正是宇商会遴选的最后关头,送一份礼已是仁至义尽了。
做山头时,人如潮涌,山头旁边起了峰,人人都要踏山头。
来的多数都是学界与季牧交好的人,至于商界,都是早已尽人皆知季牧的自己人,挑明了要和宇商会对着干的人。
要说意外,只有一人。
他怎么会、怎么敢在这个时候露面?!
那是一个胖到快要横着走的人,拄着一根粗厚的手杖,商界更是传言这人大病不起,早已退居幕后不再出手。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避锋的无奈之举,不用这个办法,他还能把自己保到今天?早被宇商会戳得遍地流油了!
来人,易九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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