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东岛海侯出事,明无绮惶惶难安,谨小慎微轻易不出泉庄,宇商会会长这个职位越发变得像个空职,商会之中难得一见。
说起来,东岛的后续相当之惨,范瑜那混账儿子一踩一啐,又是那样一个隆盛的场合,藐视一切的范家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对东岛的控制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都想收东岛缺的只是一个借口,旁边杀掉的鸡血还没干,这只“明猴”早已吓尿了。
最让明无绮不寒而栗的是,堂堂荡海侯毁在了一个季家后辈手里,这就好比守空门、避弱点,满心戒备最后一转头被个石橛子给扎死了。这让明无绮一度崩溃,再看这些人立时不再是满脑子的圈层阶层了。
无论如何,哪怕生意不做了,也不能让汤泉重蹈东海的覆辙。
风平浪静的一年多,这几日的泉庄里,有件事深深吸引了明无绮的眼球,那些正奇岳派的大文豪说得有模有样,应当不会有假。
这让明无绮再度忐忑起来,据说宇商会有人干涉修史,要把那季牧生前身后的名声彻底败下来。
渐渐地,明无绮有点坐不住了,连他都觉得韦福等人太过分了,干涉修史这四个字本身就是胆大包天,史家都是大学者自有其一套撰史依据,商界指手画脚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要是在官场传起来那不是作死吗!
更加严重的是,他是宇商会的会长,哪里是牵连,简直是“同犯”!罡年史上,荡海侯的笔墨肯定不怎么光彩,天下强侯就这俩,宇商会要是给史家留下什么恶印象,明侯的笔墨又能清澈到哪去。
明无绮深知韦福等人对季牧既有记恨又有恐惧,两侯和两霸有着不小的区别,两侯袭爵乃有颇多顾忌,两霸则是彻头彻尾的商人,吃人不吐骨什么招都用的出来。
事情既然已经传出来,劝韦福也只是多一顿吵闹,说得越多反而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思来想去办法只有一个——
把自己择出来!
明无绮连夜离了泉庄,口风出自正奇岳派,岳烟客岳秀这兄弟俩乃是话事人,二话不说直奔“岳咏书院”。
可来到这里,明无绮却未见到岳烟客兄弟,接待他的乃是岳秀之子岳子昂。这岳子昂成名已久,文渊士兼文学院长不说,从反响来看其造诣比之当年岳烟客不遑多让,正奇岳派的掌门人非他莫属。
“明侯何事匆忙?”岳子昂见状急问。
“岳院长,汤泉那些大文人所传可是真?”
岳子昂点着头,“岳某至今不敢相信有此举动,财富能让一个人无比膨胀,此番算是见识到了。”
明无绮忙道:“本侯多年未入宇商会,对其近来决策一无所知,如此不周之事绝非本侯之意。”
“明侯居然不知?”
“要不是正奇岳派的人在传,本侯现在还蒙在鼓里。岳院长,正奇岳派动静不凡,这件事与本侯无关,万望交待一声。”
岳子昂微微皱眉,“明侯毕竟是宇商会会长之一,就算这件事能从学界择出去,商界这里您也脱不了干系呀。”
明无绮咬咬牙,“胡做妄为,不可理喻!多年来宇商会不过借本侯一名,汤泉与其毫无生意往来,借此正好退出宇商会,商界的事岳院长不必挂牵。”
“侯爷既如此思虑,岳某必然会交待下去,学界这块您且放心。”
“多谢岳院长。”
正在这时忽有仆人走进,“老爷,季夫人前来拜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