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消息在商界炸开了锅——
明无绮辞去宇商会会长之职,且言辞强烈直接,不慕过往之功、不贪未来之图,一举和宇商会彻底划清了界限。
立时间引来天下商界无尽猜测,明无绮这人一生最大的学问就是龙飞跟爪、凤走随翅,结伴高处走,一手抓名一手要利。而此举显然不是他的做派,宇商会最强天下无有望背,各大会长更是有分成可拿,这么一块肥肉不止吐了,而且吐得极度痛快,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这是又嗅到什么腥味了。
和宇商会不仅断的干净,那封商书中甚至还透露出几分耻于为伍的意思,“史为来鉴,不容灰尘蒙后世”这句话似是道出了他离开宇商会的真正原因。
话说此时此刻的宇商会,两大会长六襄佐坐在一起,一个个互相瞅着,皱起的疙瘩一个比一个大,一年多没见明无绮,以为这老家伙彻底退居幕后了,这一出来不要紧,和宇商会一声招呼没打直接就下了“永诀书”,这倒也罢了,拿史影射什么?
事情颇为棘手,明无绮乃是侯爷,放出的这股风对宇商会影响巨大,不给出个明确解释,只怕要捅到更高的地方。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明无绮慢慢走进宇商会的正馆。
众人立时有些紧张,此间没什么客套,韦福眯眼道:“侯爷退会,我等尊重侯爷的决定,可反戈一击是为何意?双史同修这个当口,给商会扣一顶这样的帽子,为何要置我等于此境地?”
明无绮冷道:“商界逐利无可厚非,但本侯还得看名,镇南侯世代侯爵不容落个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名声,韦会长,干涉修史这是何其大的辱事,你让本侯如何共行?”
“干涉修史?!”
刹那之间,八人同时站了起来,“侯爷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史家公论谁人敢涉!”
韦福急不可耐,“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装,再装!明无绮面露淡笑看着这些虚伪的人,自顾摇起头来,大有一种”商界不值得”的叹息。
“侯爷!别说一个只是做生意的宇商会,就算是学界的高位大家,谁敢动史!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这不是自断双臂吗!”
“别人做不出,但各位便不好说了,心怀仇恨与恐惧,让那曾经的死对头活着抹黑、死后挂尘,还要本侯多解释什么吗?”明无绮已经把话说到最明,他既然来就没打算让这场子有多体面,这件事越想越没有底线!
“明侯,你是疯了吗?”韦福的话更直接了,双腮如铁,话从牙缝里挤出。一旁之人各个目似铜铃,何止是疯,能说这话是他娘的傻了吧!
哈哈哈哈!明无绮大笑,“各位,外界的风一点都没吹进耳朵里?哦不过也对,宇商会这么大这么强,这种事根本就传不出去,都打点好了吧?可惜天下无有不透风的墙,可惜啊!”
“明、无、绮!”韦福一字一顿,他已不想再去解释什么,而是此事一出此种意志一露,这眼前人不是仇人还是什么!这恶名一旦传开,又是由此人传开,宇商会何止焦头烂额,要应付得太多了,他不得不怀疑,这位侯爷被人收买了。
可奇的是,这种事躲还来不及,怎还大摇大摆进来痛斥?
狐狸尾巴当蒲扇,真是越扇越骚啊!
骆天一双目成缝,“侯爷莫要激动,且先想想近来发生过什么,再冷静冷静,想想宇商会哪来的胆子做这样的事,天下无有不透风的墙,我们难道不知道吗?”
明无绮哼笑而出,这还用想?汤泉那些大名人都在说,又得到了岳子昂的证实,到御学一打听,掌史的大家都请闲搁职了。宇商会要是清白,怎么会有这一连串的动静?非要当面锣鼓搞一通,这些人才能摘下面具吗?
看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的样子,好像蒙了多大的污一样,从头到尾那叫一个惊骇,不上戏台真是可惜了。
可不多时之后,明无绮不由有些暗暗嘀咕,他也是老油条了,观人察色自有一套,可这么久过去竟看不出丝毫破绽,若不是自己这个侯爷身份,只觉得对方都要动刀子了。
明无绮心想,汤泉那些正奇岳派的人怎么敢乱说?未来的掌门人岳子昂怎么敢那般笃定,岳烟客窦大元这些人他也见过,这些人怎么会不顾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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