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门比之前所看到的要冷清了许多,想来是那一次的处罚给予了弟子们太多的震撼。当林风迈入藏经阁时,偌大的空间却没有丝毫的声响。甚至于没有人敢在里面翻阅书籍,弟子们匆匆地扫视书脊的文字,随后快速地离开。途中也有一些人看了一眼林风,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到了这个程度,林风倒是有些怀念有些声响的藏经阁和青阳门。那至少充满着生气,可现在的模样却是矫枉过正了。
“矫枉过正……”想到这个词语的时候林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掌管一个门派三百年的掌门不至于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无非是让弟子们不要下山去做出一些事情罢了。可现如今的状态就像是有着什么绝对不能去碰的事情那样……”
“不行,资料太少,没办法分析。”林风长叹一声,“去找大师兄吧。”
这一次回到青阳门他也就只有两件事情,一来是将那枚吊坠交给大师兄。之后便是看看能不能去思过崖看看韩师兄的情况。青阳古镇已被毁坏,这里的世界观破解也全部完成,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林师弟……”推开木门的吱呀声似乎是吵醒了躺在床上的大师兄,“一周前的事情可真的是……你居然敢当众回答掌门的问题,还是在那件事情之后。”
“毕竟问心无愧。”林风点了点头,神念也在此刻放出,探查着这位大师兄的静脉情况。的确是和之前的那位书生一样有着妖气的存在。只不过这一次的情况更加纠结,而且没办法根除。
“怎么,林师弟自那一次过后便对一切抱有戒意了吗?”察觉到林风神念的大师兄缓缓地坐起身,由于年老力衰,不得不扶着墙壁喘着粗气,“也难免啊……现在青阳门的弟子们一个个都是这样。”
“我倒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是因为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林风听大师兄那么一说,也就收回了神念,并且从背包中拿出一枚挂坠,“大师兄想来应该认得这个吧。”
“这个……这个!”一时的激动让大师兄捂着自己的胸口,并且不断喘气。明白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糟糕后,大师兄也是依靠着墙壁,缓缓地深呼吸。调息许久之后才有所恢复,感到自己身体如此的脆弱,大师兄不禁苦笑起来,“老了,真的是老了,一点点激动都让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
“那么我来简单说明一下吧。”林风将挂坠放到床头,并且简单讲述了自己已经见过大师兄的母亲,也根据书生静脉的受损推测了出了之前发生的诸多事态。并且取出县志,指出了上面的一些有关于他们家族的事件记载。
“怪不得我年轻时候碰到树妖都觉得有种亲切感。”大师兄欣慰地说道,“还好我之前没杀他们,只是将其禁锢住,随后自行离开。”
“不过大师兄之前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吗?”
“掌门曾经告知,我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则是将我交给青阳门。”大师兄叹了口气,“而这枚挂坠,我在很小的时候有那么些许印象。但时隔久远,最近也老了,很多记忆都混杂在一起,记不清的太多了。此事真的是谢谢林师弟了。”
“不用谢。”林风摆了摆手。
“支线任务【血浓于水】后继完成,获得经验500点。”当大师兄缓缓站起身,抚摸着挂坠,并且陷入沉思之时,系统也是给出了提示。林风看这事情也告一段落,也就准备悄悄离开,不去打扰自己的这位大师兄回忆往昔。
“林师弟,暂且留步。”林风正在藏经阁挑选书籍之时,大师兄则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薄薄的书籍,“感谢林师弟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师兄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师兄不用那么客气的。”
“林师弟才客气了。”大师兄将手上的书籍递给林风,“这是我百年来研究的制符之道,但师兄我愚钝,只懂得三种制符的方法。”
“已经很多了。”林风微微点头,“感谢师兄。”
“如若有一天我逝去,就麻烦师弟将我埋葬了,并且将此事通报我的母亲。”大师兄不无凄凉地说道,“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了什么遗憾了。”
“在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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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师兄佝偻的背影,林风也是微微摇头,并且抑制住了想要阅读这本书籍的欲望,转而快步走向思过崖的方向。之前的经验教训让他不要过多沉浸在奖励的喜悦中,而是要将一切事情终结后再去好好地结算。
而前往思过崖的路途也太过于顺利,一路上连个守卫都没有看到。可是周围却始终有股若有若无的神念包裹着自己,监视一举一动。林风稍微一思索便明白这些事情可能是掌门在背后控制。只不过他还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予自己这样的自由度的同时还如此小心翼翼,以及这些行为的目的是什么。碍于时间和制定完成的计划,他也就放弃了试探的念头,轻而易举地根据门口的标牌和文书找到了韩师兄被关押着的地方。
“可怜的韩师兄。”走过转角,看着牢房当中趴在地面之上像是睡着了的韩师兄,不过浑身缠绕的锁链和阴暗的环境可不让林风觉得他能够好好安睡。
“……这个声音,是林师弟?”沙哑难听的声音从低处传来,双腿被割断,双臂被铁链绑起来的韩潮生只能够微微地抬起头,看着林风。
“是我。”林风点了点头,“韩师兄可要喝点水什么的?”
“我可是个罪人,林师弟不用那么关切我的。”韩潮生的苦笑声无比沉闷,在监牢里听起来也更像是什么垂死的动物发出来的,“思过崖我记得是不能来探望的吧……林师弟还是早些离去好了。”
“这一点无妨,我想掌门应该时时刻刻在监视者我们。”林风的这一句话倒是让韩潮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韩师兄可有什么没有解决的心结,我还是能够帮帮忙的。”
“我妻子女儿都死了……自己也估计要老死在这儿,还能有什么心结。”韩潮生的呼吸变成沉重起来,“我这一生真的是奇妙,二十五岁的时候以为能够踏入修仙大道,得道后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一起生活下去,没想到还是一场梦啊。”
“若是一开始作为一个郎中生活的话,或许会更好吧。”也许是命不久矣,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韩潮生就这样凝视着地面上的尘土和枯草,用沙哑的嗓音讲述起了曾经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郎中家庭。父亲是游走于江湖的一个老医生了,治人的水平不算出色,但也不算差劲。小病小伤基本都是手到擒来。”
“而遇到我的母亲后,父亲也就不再是个到处游走的郎中,而是成为了青烟镇医馆的大夫。他们的相遇……每次说到这个母亲都会吃吃地笑起来。”
“当年的父亲一碰到母亲的手腕,脸就通红地和什么似的……那段时间里一心一意为母亲配药,还亲自给老丈人按摩劳累的身体,差点把医馆的工作都丢下了。亏得那时候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在镇子里有名的医生天天跑来自己家的理由。几句话之下,两个人的关系便确定下来。几个月后挑选了个黄道吉日,吹吹打打,母亲也就嫁入了父亲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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