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已经开动,远远望去还只当是寻常的货船。
海上的天气变幻无常,船长说出航要遭遇暴风雨,舰队果然痛痛快快的淋了遍海水。
暴风雨已经过去,淅沥沥的雨滴落在甲板上,落在远处的夕阳上,别有一番美感。
程序的景色一直做得很好,七商立在船头,伞莺为他打着伞,天地间好似只剩了他二人。
“你们怎么还不休息?”
蓝山逛遍了整艘舰船,闲来无事的他来到舱口,认为自己有义务打断这种气氛。
七商道:“晚饭过后再睡也不迟。”
伞莺的伞很小,蓝山只能与和尚挤在一起,和尚却不乐意,把伞递给他,自己背过身淋在雨滴里。
“还有多久能到?”他问道。
“五天。”
三天后,蓝山坐在舰船围栏上,与和尚一起钓鱼解闷。
“能钓到吗?”
他知道问也是白问,和尚不知是聋是哑,自己未曾听他说过一句话。
和尚忽然感到手里鱼竿一沉,猛地站在围栏上,双手握紧鱼竿运力一甩,但见一条身材优美的海鱼,带起三四朵水花就已落在了甲板上。
和尚没有说话,眼睛中却满是笑意,任由海鱼不停地扑腾着,回身走到了舱内。
和尚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已多了口铁锅和铁架,那铁架有一层丝网,倒不会烧穿甲板。
蓝山将鱼竿绑在围栏上,坐在铁锅旁观看和尚生火烧水,海鱼足有半米长,勉强可以放到锅内。
铁架是特制的,四角扎在甲板上,牢牢固定住铁锅,任由海鱼大力也无法晃动半分。
“起雾了。”
蓝山喃喃道,方才白云还替他遮挡住了午时的太阳,如今空气中已充满了湿气。
锅里的水渐渐沸腾起来,蓝山透过雾气只能看到左右两艘舰船。
和尚对周围不管不顾,手里拿着两只海碗,递给了蓝山一只,当他二人开始品尝的时候,蓝山就连左右舰船的身影也看不到了。
“起雾了。”
七商在房内听到下人报告,忍不住走了出来。
“没走错吧?”蓝山吃了一口,放下碗筷,鱼肉虽然鲜嫩,却不合他的喜好。
七商道:“没错,此地环境特殊,常年大雾,等出了这雾气,也就看得到目的地了。”
“这种情况商队靠什么交流?”蓝山没有在海上生活过,确实有些好奇。
七商道:“船上都是老水手,仅凭经验也足够了。”
他没有在甲板上久留,伞莺陪同着他返回了舱中。
蓝山解下鱼竿的绳子,发现鱼饵早已消失不见,鱼钩上挂着一片肉丝,似乎是鱼儿挣脱时留下的。
他将鱼竿丢在一旁,回房休息,和尚只知道吃,便是让他喝酒划拳也不搭理。
第四天中午,海上烦闷,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蓝山忙活在帆布下,帮水手们打着下手,自己力大脚轻,没过多久就融入了这个圈子。
听着水手们讲述着以前的经历,倒也不会太过无趣,海上有着数不清的岛屿,有些生活着好客待人的居民,就连千奇百怪的动物也很少怕生。
这些天和尚只做两件事,钓鱼和吃鱼。闲暇空余,蓝山来到和尚身边,重新拾起了那根鱼竿,和尚的心境似乎打动了他,令他有所感悟。
雾气渐渐变得稀薄,阳光毫无顾忌的洒在船身,再有一天就可以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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