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烛玉盘膝在床,左眼中一轮弯月隐现,右眼中大日灼灼,这双倒映着日月的双眼直接看破奔流不息的时光长河。一条赤色巨龙虚影随着时光长河逆流而上,看尽儒家发展,这一瞬间所有儒家大宗师,尽皆感到了一股被窥视的感觉,却又察觉不出来,不由得齐齐一皱眉头。
衔烛之龙逆穿无头无尾的长河,等到了一个点后一头扎下去。平静的河面顿时荡起一片涟漪,河下面并不是水,而是过去的世界。河畔上,一个中年人早早侯在此处,中年人看起来约有五十,高约九尺身材魁梧,气势恢弘,虽然面色无奇甚至是比较丑陋,但是却另有一番韵味在其中。他,就是大德至圣先师,儒家的开创者,圣人孔丘。
突然间,大河一阵波动,随着一声龙吟,一条赤色巨龙从河中一跃而出,无数水花飞溅,巨龙眨眼间化作一个青年立在孔子身旁。孔子看着青年笑吟吟的道:“有朋自远方而来,丘,喜不自禁。”烛玉却是微微一躬身道:“后世末学,见过夫子。”好个谨慎不要脸的烛玉,就算是面对时光长河中显化的孔子,依然是不暴露分毫,毫无大神通者的节操和尊严,直接称呼自己是后世末学,孔子就算在神恐怕也不知晓眼前之人乃是荒古之初就已成道的无上至尊,开辟轮回的无上尊者。
当然,以老夫子心性,就算是知道也应不会在意什么。远来即是客,不管你来自何时何处。这种荣辱不惊的无上心境,在无量量劫后能够达到的也就只有寥寥三人,那三人分别是老子、孔子、庄子。
“烛先生,可否同丘闻称一局。”孔子微笑着对烛玉道。烛玉一礼道:“夫子相邀,玉,嫣感不从。”孔子听此一挥大袖指了下天地,又将周围指了一遍道:“不如就以这天地为棋盘,山川丘原,世间生灵为棋子,可好?”烛玉听此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却还是笑着道:“故所愿尔,不敢请辞。”“先生先行,丘,随后尔。”孔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烛玉听此也不客气,指着天上大日道:“天地万物,无恒古不变者,唯日月星辰,高居于天,遍观人世冷暖,而无变化,这就是变与不变的统一。”孔子听此微微一笑道:“日月不变,却也是变了。丘听闻太初之时,日有扶桑、月有月桂;丘开始亦是对此深信不疑,直直某日丘遨游无尽星空,观澜恒古星辰。却发现扶桑月桂早已不见,这不是说明日月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的无了最初的味道。”
烛玉道:“四季循环,虽是春夏秋冬季季分明,却又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不断的轮回。自太初四季划分以来就是春抽嫩芽、夏开繁花、秋收盛果、冬落寒雪。如此经年,春夏秋冬依然毫无变化,岂不是说明世间亦有永存之真谛?”
孔子笑道:“沧海桑田,时光飞逝。平了山岳、填了大泽。此处曾是一片大泽,泽中鱼儿欢渡,禽鸟嬉戏。尔今却是成了平原,游鱼化作走兽,这不是变了又是什么?”
烛玉皱眉道:“大泽化作平原,不过是天地使然。纵然游鱼飞鸟化作走兽,也不过是换了一种生命,其本质上还是无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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