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下吹过冷冷的风,冷风穿墙过户刮在明晃晃的红色灯笼上,也吹刮在血红色的水滩上。
雨幕落在满地狼籍的尸体上,落在那些即将逝去却还没有完全逝去生命的生命体上。
余下的八人,除了三个银甲王外皆是齐齐的冷颤了一下。他们盯着流云拓也那直直挥出的带血的刀,只觉得天昏地暗了下。毕竟,流云拓也一刀一刀的活生生的收割了他们一半的生命。
这一半,还不算之前那些已经被收割的生命……他难道是死神吗?他手中的刀是死神的镰刀吗?
越想他们心中的底气越是不足。这一刻,他们才发觉天地居然是这么的寒冷,雨线就如同地狱里的冰块。在极热地带的冰块必然是极冷的。
他们齐齐颤抖了一下,脸刷刷的灰白下来。
见此,流云拓也轻轻勾起唇角,将一把刀斜斜的负于身后,一把微微的挪到身侧,而后淡淡的说道。
“杀人,我不喜欢。砍肉,又不是杀猪,我自然也是不喜欢。但是,今天我不得不杀。因为,你们非要逼我杀你们。何苦呢,这又是何苦呢!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死我活的就这么好玩吗?”
流云拓也说得句句真诚恳切,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成分。银甲闻言,皆是微微一愣,开始在心中盘算世俗的利益物欲是否值得冒生死的风险。
可惜,那庞大的利益终究使他们的心态摇摆不定,迟迟无法下定决定。
在他们还未作出打算的时候,流云拓也的‘如意算盘’就被粉碎了,碎的连点齑粉都看不见。
只听得那个绿刀的男子阴沉着脸,挥了一刀,踏前一步,将刀指着流云拓也,沉声喝道。
“装什么逼,卖什么大。你如此挥霍基因魂,你体内还能剩余多少。少在我们面前装逼卖大,自以为猖狂。”
闻言,流云拓也斜眯了一下双眼,顺着眉毛滴落下几滴血水,而后突然的撑开双眉,敞亮了说道。
“你说呢,我能剩下多少。其实我也很好奇,我还剩下多少,所以我很想你们过来试试我的底限。”
说着,流云拓也笑嘻嘻的转着刀子,怡然自得的自我欣赏着手中的刀子,而后,摸摸擦擦,随意的抚摸在刀刃上。
此等举动,顿时惊呆了他们。一个人究竟要自信到何等地步,才可以如此的放肆。少主不是说他只是一个废物吗?为何废物可以具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他真的只是一个废物吗?……
猛然间,他们同时想起那声尖锐啸响的最后意思。莫大人分明是要自己等人小心谨慎对待此事,切莫自以为是。就连莫大人都如此谨慎,可见这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废物,而是一个可以媲美一阶的斗战强者。
想到此处,三位银甲王皆是狠狠的一点头,而后甩开手势,示意剩余的五名银甲朝后退去。
见此,流云拓也双眼一暗,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如果他们如狼似虎的扑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他们却是默默的后退,这分明就是合围之举,采用内攻外扰的格局。这分明就是想要将我拖垮的局势。看来自己最后的一丝怜悯给自己带来的居然只是杀机。当真可伶可恨却又可爱的怜悯呵……
——现在,真可谓是生死迷局了。
但是,流云拓也也不是什么悲观之人。他见事情不谐,立即的蹲身翻滚在地,顺手的将一把刀拽在手里,而后将另一把刀挑在脚面上,狠狠的射击出去。
砰。
绿刀男子将刀斜斜的挑开,冷笑一声,握紧钢刀斜着朝前,一字一顿的从齿缝间蹦出来。
“怎么,等不及死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的。毕竟,你已经招待了我这么多的兄弟。我若是不尽尽地主之谊,岂不是显得我们很过分,很没有涵养。”
“散开来,银甲在外围施放施放技进行干扰性攻击,而我们则进入内圈狠狠的收拾他。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在我们的面前施展他那一手绝活。他以为在这个天下会耍一下把戏,就可以通吃了。”
绿刀男子笑得很嚣张,也很傲慢,傲慢到他额前的三叶草都光晕流转起来。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一句话直接让他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
……
……
此刻,白须震动了一下。风衣明显有些按捺不住了。
“该死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说王是个杂耍的。”
喜欢捻须的老人的枯手板结成了一块,双肩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双眼如同此刻的水滩,鲜红鲜红的。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又有一只枯瘦的手掌伸了过来。老妪狠狠的冰冻着面盘,那是一副恨不得直接出手杀死绿刀男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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