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儿:“你认为神话和现实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罗森:“神话,是一些故事。”
丁水儿耐心聆听。
“并不真实。”
“现实,也是一些故事。”
“真实。”
“悲伤。”
“心痛。”
罗森:“星期六再见。”
转身,罗森准备离开。
丁水儿:“罗森。”
罗森回头,丁水儿给他一个准备好的信封。“我们需要资金用于长期调查。”
罗森:“请你说得更明白些。”
丁水儿:“你来这里的目的很不单纯。现在给你一个参与机会。”
罗森:“这是否招募新成员的方式?”
丁水儿不怀好意地看着罗森。
“你不够资格。”
罗森:“怎么样才有资格?”
丁水儿:“杀人。”
罗森:“杀什么人?”
丁水儿:“杀人的人。”
罗森:“谁?”
丁水儿目光落在信封上。
丁水儿:“还有一个条件。”她的目光,有一种渴望。
丁水儿:“我想尝一尝你的血。”
罗森左手拿信封,伸出右手。
丁水儿:“你必须成为吸血鬼,罗森。”
罗森盯着她。
罗森摇头。
那不是件好事。
对血液的渴望,可能令他丧失理智。
他把信封放在台面。
转身,离开拉莱耶酒吧。
丁水儿望着台面的信封,她想不明白,罗森为什么要拒绝?成为吸血鬼可以得到长生以及不老的容颜,甚至可能拥有强大的虚无力量,这种机会少得可怜。虽然相比于接触“巫法”的难度,成为“吸血鬼”的难度更高,并且要培养一名像她这样的高等吸血鬼,将耗费巨大资金,还要避免引来各种危险和致命威胁,但是值得。
罗森在想关于连仙银的事。
连仙银死了。看到连仙银躺在棺材里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他并不厌倦她的存在。另一件事:“完全的自由”,不存在。
“背叛”,被连仙银发现。这意味着他和连仙银的关系将结束。可是他又不愿她再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会使他得到比起失去她更多的痛苦,一种“自作自受”的痛苦……舍弃这一样,得到另一样。十多年,连仙银使他感到厌倦。墨月容则是全新的。一种是得到的,一种是难得到的。相较之下,他选择墨月容。而连仙银的最好归宿,对他而言,死亡。这是自私、黑暗的选择。
他并不厌倦她的存在。他只是,感到“束缚”。
挣脱了能时刻感受到的“束缚”,却又陷入了更多的、“更大的束缚”:“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后悔做错事而自责”、“因连仙银的死而悲伤”、“因连仙银的痛苦而痛苦”、“未知的黑暗”、“黑暗中的斗争”、“虚无”……“虚无”。“世间一切,莫不是虚无”。
罗森拒绝成为吸血鬼,因为他能感觉到,那会使他陷得更深,陷入到泥淖中,被泥淖完全覆盖。“进化”,进化有什么意义。“长生”,长生有什么意义。
眼前是一个很深、很深、巨大的、黑暗的、邪恶的、恐怖的、惊悚的、毫无意义的、虚无的、无趣的泥淖沼泽。
往前踏一步,还是往后退一步。
进入泥淖,越陷越深。还是不断远离泥淖。
……
罗玺、道格拉斯、罗海,等待罗森回家。
管家龙时传达罗森的话:今晚不回去。
那个名为“墨月容”的女人出现,改变了罗森和连仙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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