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朱瞻基这个未来冠军打招呼,许多士绅都围拢过来。杜郁非发现这些人尽管不知皇太孙的身份,却是真心实意地喜欢这个公子。即便隐藏皇家身份,朱瞻基在任何时候也都能表现得魅力非凡。朱瞻基陪着李裪喝了两杯,然后喜滋滋地走上斗蟀台。临行前,他和杜郁非交换了下眼色。
这时苏月夜过来低声道:“大人,有个突发事件。赵王世子的情况恶化了,太子临时前往赵王府。但太子府的精锐都在我们这里,他这么前去好像有些不妥。”
“难不成对方是声东击西?”杜郁非微微皱眉,“但太子不是微服出巡,带着卫队至少有五十人。”
苏月夜道:“太子是去了礼部议事,临时决定去的赵王府,所以身边并没很多人。希望只是我们瞎担心,毕竟他们不可能在赵王府动手。”
“大王,你怎么看?”杜郁非忽然问李裪。
“大王?”李裪一怔,随即笑道,“罢了,你跟着我半日,寸步不离。若非觉得我是刺客,那就是知道我的身份了。锦衣卫真是不能小觑啊。我觉得,刺客若是人多,自然是所有袭击点都不放过。若是人少,他就只能定一个目标了。”
“小苏,你和罗邪马上去太子那边,从礼部到赵王府有不少适合刺杀的街口。”杜郁非吩咐道。他看了眼和朝鲜护卫在一起的胡承,目光又扫向场内,年度“斗蟀会”最后一战已经开始。
“黑头将军”和“金翼卫”头三个回合旗鼓相当,缠斗到了第五个回合,“金翼卫”露出了疲态。比赛到了中段,裁判宣布休息一炷香的时间。袁彬原本担心敌人会是辛龙子,但对方的注意力完全在蟋蟀上,若这个纨绔子弟是忍者,只怕一上来就会进攻吧。朱瞻基用蟋蟀草调教着黑头,袁彬给他递上了一杯水,皇太孙小声道:“我觉得对面的家伙有问题,他的虫很好,但他每个回合的调教并不专业,所以他的虫撑不住了。按照辛龙子的名气不该这样。”
袁彬靠近杜郁非,转告了这一消息,而比赛继续进行,所有人的神经全都绷紧,但一直到“黑头将军”把“金翼卫”甩出了蟋蟀盆,对方仍未出手,接下来就是颁奖仪式了。
辛龙子领好奖品,走下高台向朱瞻基迎面而来。突然辛龙子动了,只一步就到了朱瞻基身旁。对方提起石板大的手掌,猛拍朱瞻基的脑袋。袁彬一惊,匆忙出剑。锵!长剑穿过对方手掌,但那个家伙居然毫无感觉地又踢出一脚。袁彬大吼一声,身子一折,剑锋凌厉展开。辛龙子旁跨了两步,身形居然昂然长高了一尺,变得好似土墙一般厚实,蒲扇般的手掌将袁彬连人带剑都甩了出去。
“你不去帮忙?”李裪急道。
杜郁非笑了笑:“就怕他们不来……”
突然,贵宾席这时,一直在旁候命的胡承动了,他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条长形包裹,亮出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他原本和李裪带的朝鲜侍卫在一起,那双剑一闪就将措不及防的朝鲜侍卫斩为两段,然后那两把大剑夹着腥风血雨就斩向杜郁非。
一二……只有两个,他们应该至少有四个忍者。杜郁非和袁彬同时在心里计算,眼睛落在辛龙子的仆从身上。但那个仆从早就跌跌爬爬地向外逃窜了。
杜郁非抓住李裪的肩膀奋力挪开一丈多远,而另一边袁彬则一面盯着辛龙子的仆从,一面抓住朱瞻基的肩膀向杜郁非靠拢。两人依旧隔着十来步的距离,更多的护卫涌向了胡承!胡承身上忽然闪起一道火光,高达两丈的火柱冲天而起。那火焰迅速向四周蔓延,片刻就席卷观众席,周围的人群顿时乱成一片。
“杜郁非,来感受地狱之火吧!你上次伏击我,这次我伏击你!”扮作胡承的田中火大吼道。
怎么会是他?这不可能……杜郁非算到四个忍者,可能有四个假身份证,但照理是每人一个假身份证,田中火之前假扮的是大市街的士兵,他不可能同时还是胡承。另两个忍者在哪里?在他盘算的时候,石川土和田中火如脱缰的野马在大厅中横冲直撞,普通的护卫根本制不住他们。这二人不是为了要刺杀谁……他们是为了拖时间。杜郁非脑海中一闪念,猛一跺脚凌空而起!
田中火立即旋转着迎向半空中的杜郁非,他整个人就是一个大火球,两把武士刀上更是火焰熊熊。杜郁非嘴角抽动,突然在空中显出七道变化。田中火在空中连中七腿,身体折了多个不同方向,斜飞出二十多步。
“东瀛忍术华而不实,你们总是研究这些看似炫目的障眼法,绝非武学正道。”杜郁非不多看火忍一眼,转而面对和袁彬僵持着的石川土。
那个大块头眼见田中火倒地,咆哮着身子又变大一尺,胸口硬受袁彬一剑,同时一腿踢在袁彬胸口,气势汹汹地冲向杜郁非,每跑一步地面都为之震颤。眼看他巨大的身躯就要撞上杜郁非。
“强弩之末。”杜郁非身子轻盈地一转,从对方的膝盖斜掠上石川土的后背。石川一惊,一个翻身猛向地下一沉,妄图土遁!
袁彬和另几个锦衣卫同时上前,刀剑相加将其捅了许多窟窿……这时门外更多的锦衣卫涌入大厅。
“好好保护殿下!我去帮罗邪!”杜郁非丢下一句话,就斜掠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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