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回身奔向龙撵但究竟比对方慢了一步。宋睿的铁锏隔着龙撵的小门狠狠砸下。
嘭!雕琢精美的华贵龙撵被砸得木屑飞溅。圣上!四周的禁军大声惊呼!
忽然里面伸出一对手掌,夹住了宋睿文的铁锏。宋睿文站在车辕上,而对方坐于车内。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铁锏上爆发开,二人同时一声闷哼!龙撵顿时四分五裂。宋睿文看着车内的袁忠,又看看一脸狡猾的袁彬。
“所谓误中副车,说的就是你了。你想学荆轲刺秦王,却原来是博浪锥啊!”袁彬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袁忠则面色苍白地立于一旁,方才那一锏可不容易接下。宋睿文目光收缩,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大内侍卫,笑道:“我明明看他进的车子,难道大祀殿里有密道?”
“这就不用你管了。”袁彬握剑冷笑。
宋睿文道:“你可知练气到一定境界,就会望气之术。我很确定朱瞻基就在这九架车子里面。既然不是这架,我就全都砸了。”他见袁彬闻言眉头微皱,微笑道,“看,你也并不比我聪明。”他猛地旋动身体,于半空中对着前方的一架马车奋力砸下。马车的顶棚被卷飞出去,铁锏带起巨大的气浪,生生将马车上的车夫和马全都震死,那架车里空无一人。宋睿文抬手又砸向另一架马车。
袁忠大吼一声拦在对方的身前,袁彬同时大声呼喊护驾,冲入那架龙撵将朱瞻基护了出来。宋睿文身形旋转想要去追赶朱瞻基,但袁忠始终拦在他的前头。
“我就先杀了你。”宋睿文双锏舞动,化作两片银光砸向对方。
袁忠用的只是一对肉掌,但这对肉掌毫无顾忌地穿梭在锏影中,而且那平日里看似有些迟钝,有些养尊处优的身子,变得异常灵动,打出的掌法时而如暴风骤雨,时而又稳如泰山。五十多招转瞬过去,宋睿文眼看朱瞻基已经跑出三十步外,不由冷笑道:“你只是跟着我的铁锏来变化掌法,自己的本事在哪里?大无相掌就这点能耐?”
“二十年不见,你毫无寸进,好意思说我?”袁忠淡然一笑。
宋睿文道:“你若以为拦住我,就能救朱瞻基,那就真有些天真了。你们有计策,我会没有?”
袁忠听到此言,不由面色一变。而宋睿文的左手铁锏忽然划出一道圆弧,右手铁锏则直上直下,仿若天外神兵呼啸而至!
袁彬带着皇上走出三十多步,宋睿文带来的几个死士转眼就被禁军消灭。他远远望着和宋睿文过招的父亲,微微松了口气。在他们这些人心里有着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即便父亲在此战死,皇帝也不能出事。然而,就在他刚刚露出松了口气时,突然从队伍侧方大祀殿的飞檐上,一道人影踏空而至。那人手上一点寒芒于半空锁定朱瞻基的后心。
袁彬大吃一惊,转身护在朱瞻基的前头,长剑上扬到一半对方就到了!叮……袁彬觉得自己一剑挥空,然后胸口一凉。对方一击就将他的长剑斩断,随后给了他一刀。刺客看也没看他,又出一剑刺向朱瞻基。袁彬大吼一声,将断剑刺向敌人后背。他已看清来人是个头发花白的灰袍老者。
老头子回身一脚将其断剑踢飞,那半边剑锋状若锯齿的短剑直指朱瞻基。
朱瞻基瞪着对方,低喝一声:“朕受命于天,你敢妄动?”
杨隽微微一怔,苦笑道:“应该说,我们都是受制于天。”天残刃去势不变,刺向朱瞻基的心口。
袁彬挣扎爬起,毫无高手风范地抱住老头子的右腿:“万岁快走!”
朱瞻基连忙转身飞奔。杨隽愤然一脚将其踹开,袁彬满嘴是血。
袁忠看到袁彬陷入危机,面色微变,心里默念:“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他双掌合十,向前一掌击出。但那掌力被宋睿文化作圆弧的左锏全部吸收,而他已无余地躲开对方的右锏。太极剑和韦陀杵?袁忠一咬牙,身子转动手肘砸向对方左肩,全身力量都在那一肘之上。嘭!袁忠被一锏扫出六丈,跌入尘埃人事不省。
“即便二十年我都在牢里,可也没落下半点功夫。而袁忠你迟钝了。”宋睿文稍微咳嗽了下,抹去嘴角的血渍,望向正被杨俊追逐的朱瞻基。他微笑着踏前一步,就拦在朱瞻基的去路上。
几乎同时林羿举着水火虬龙棒带着一队禁军冲了上来。宋睿文傲然一笑,喝道:“挡我者死。”一对铁锏带起狂风暴雨,林羿和他连换七击,被他一锏点在脑海。水火囚龙棍飞出很远,林羿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宋睿文脚步不停急速向前,连同林羿在内,那五十多名军士相继倒在他的铁锏下。但禁军前赴后继地冲了上来,杀之不尽……宋睿文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战争岁月,朱棣的战士总是杀之不尽……
另一边杨隽连续斩杀十余名侍卫,逐渐靠近了朱瞻基。这时袁彬却又站了起来,提着长矛猛刺老头的后心。杨隽后背被长矛划出一道口子,脚步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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