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有‘绝影’和‘踏雪’两剑。刚才是一直没掌握的第三剑吗?”罗邪问。
杜郁非略有纠结地看着长剑,低声道:“仍旧一知半解。《大艰难书》似乎是必须在困境里领悟的武功。”
周围那数百东厂子弟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在那几个大档头的带领下,再次冲向罗邪和杜郁非。真要杀到最后?杜郁非等人紧握兵器面色凝重。
忽然周围有隆隆马蹄声响动,东厂众人望向马队的旗帜纷纷露出喜色。站于高处的袁彬也不禁变色,那是东厂督主张顺年的人马。
“督主有令,杜郁非无罪,拿下楚利典!不服者同罪论处!”有太监在前高举令牌叫道。
东厂各营甲士一片哗然,但旗帜下那个中年太监的确是督主张顺年,为首的东厂档头无奈上前禀告情况。
张顺年皱眉,远远看了眼杜郁非,微笑道:“这次,真是辛苦杜大人了。”
杜郁非微微欠身,向对方施礼告谢。
看着这场面,袁彬一头雾水,却见杜郁非和罗邪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刚想发问就看到东厂督主大旗边,出现了锦衣卫的旗帜。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骑着高头大马,淡定从容地现身于灯火下。
杜郁非慢慢道:“楚利典闹出那么大动静,我注意到张顺年一直没有出面。众所周知,这两年由于天涯会势力日大,东厂督主的权力实际是被楚利典架空的。任谁做督主都不会高兴被架空。”
“而再怎么架空,楚利典也无法做督主,因为督主必须是太监才能做。”苏月夜恍然道,“这就是楚利典在东厂最大的弱点。我想这两年他大概去做太监的心都有了。”
“除掉楚利典,将权力收回,是张公公日思夜想的事。”杜郁非道,“我确准刘勉有问题后,连夜拜访了赛哈智,由他去和张顺年打交道,梳理各方面的关系。我是和他们说好子时在此会合的。”
罗邪冷冷道:“但他们怎么那么晚才来?是想看我们斗个鱼死网破吗?”
袁彬道:“杜大哥在赛哈智心里的地位,说不定和楚利典在张顺年那里的地位是一样的,所以之前一直袖手旁观。说起来,这几年大哥取代了刘勉在北镇抚司的地位,而且大哥更加年轻,一定让那老头子很头疼。”
“来了总比不来好。”杜郁非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赛哈智走去。
赛哈智亲自将准备好的飞鱼服给杜郁非穿戴上,笑盈盈地一顿夸奖。杜郁非小声应对了几句,命人将刘勉的尸体小心收敛起来。他亲手替刘勉整了整遗容,眼中闪过些许哀伤。
杜郁非当然了解被贬官后,会遇到的那些嘴脸。只不过有些事他并不在意,而刘勉却很在意。到底是谁先做错了什么?二人的恩怨,实在是一言难尽。杜郁非有时也会想,是否是自己仍旧不适合这个官场,要不然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会让刘勉复起都做不到?
苏月夜看看杜郁非,又看看罗邪,忽然感觉两人的关系似乎有所不同。一时间,再没心思关注别的事了。
楚利典死后,张顺年正式接回了东厂所有的事务。天涯会表面看仍然在主持武林大会,实际上影响力将大不如前。比武大会的赌局正常进行,所不同的是,赌坊的保护人由东厂变成了锦衣卫,赛哈智很大方地允许三七分账,并把大笔的分红转给了张顺年。顿时京师各界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东厂和锦衣卫的纠纷,仿佛从未发生过。
杜郁非重新提审了原名李寒的萧剑心,这一次萧剑心很配合地将事情的过往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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