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远转身问道。
杜郁非苦笑道:“既然你放了罗邪,我自然会遵守承诺,带你去取妙法石。”他从未想到林宝成的武功会那么高。
向远笑道:“不是你还回宫里的那块。”
“当然。”杜郁非回到马车,“要去我的宅子。”
向远驾着马车慢慢道:“我在你这个岁数,也曾觉得心爱的女人比什么都重要。”他仿佛心中藏着许多回忆。
“那如今呢?”杜郁非问。
向远道:“我更关心,妙法石。”
杜郁非慢慢道:“我希望你们能放了袁彬和苏月夜。锦衣卫和东厂不该公开对立,那样会出大事。”
“只要你交出妙法石,什么都不是问题。”向远忽然轻轻咳嗽了两下。
东厂办事极有分寸,他们只捉拿锦衣卫的头目,并不针对普通校尉。袁彬戴着镣铐走在队伍中,罗邪仿若天魔从天而降,挡在队伍前方。东厂的番子一阵骚动,人人都知道锦衣卫有这么个煞星,在若干次锦衣卫和东厂的冲突中,不知了断了多少东厂人。
罗邪一步步走向袁彬,周围的厂番犹豫着慢慢后退。她站到袁彬近前,道:“为何不反抗?”
袁彬沉声道:“林宝成带着圣旨来的。罗邪,你不要冲动。我去见一次圣上,不会有事的。”
“苏月夜呢?”罗邪没在囚徒中看到苏姐儿。
袁彬道:“刚被抓就被带走了,去的东面。”
“你!”罗邪瞪起眼,“你就看着她被带走?”
袁彬道:“对方带着圣旨,就不是私自抓人。她不会有事。”
罗邪皱眉看着对方,强忍住没有骂人,狠狠扫了一眼周围东厂的人马,不再管袁彬飞身前往杜府。
剩下在场的不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默默松了口气。
来到杜家后院,向远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周遭的一切,笑道:“你家我来过几次了,次次空手而归。”
“能不让我发现,你也是好本事。”杜郁非懒洋洋道。
向远道:“那自然不能挑你在家的时候来,好在杜大人是个忙人。”
“说得也是。我其实也想清闲几天。”杜郁非指着大树下的一排青砖道,“挪开这些石头,西面有一道铁门,妙法石在铁门下的密室里。”
向远笑道:“我听说过奇门遁甲,也知道点皮毛。石头你自己去搬。”
杜郁非老老实实地去搬砖头,当他将花圃挪开,果然下头露出一扇铁门。杜郁非用一把铁钥匙将门打开,指了指漆黑的地下室。向远押着他,慢慢朝下走。杜郁非点起油灯,大约三丈见方的屋子里家具很简单,只有一张小床、一个书架、一套桌椅以及一张古琴。
“这是你紧急逃命用的?”向远看了眼书架边的一个口袋,里头有一些金银和干粮,“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你倒是居安思危。”
“谁知哪天会遇到煞星呢?”杜郁非冷笑道。
“妙法石。”向远淡淡道。
杜郁非走到东面的墙面,将一块砖头拉出,里面出现了一个七彩宝石点缀的盒子,他转手将盒子递给对方。向远打开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地看着杜郁非。
“原来你不知道?妙法石其实是这个盒子,不是里面原先的那块石头。”杜郁非解释道,“当然,这个盒子的质地我不清楚,也有可能做盒子的材料,是你要的妙法石。”
向远用食指上的戒指在盒子上轻轻摩擦,他摇头道:“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反应有,但太微弱了。”
杜郁非道:“这不可能,我确实是从这个盒子领悟的武功。你说的反应是什么?”向远皱眉盯着他,杜郁非怒道,“我没有说谎。”
向远晃了晃左手的指环道:“我这枚戒指上的宝石,和妙法石是同一种东西。两块石头相遇时,会产生感应。但现在并无感应。”
“那我怎么知道?我拿到的妙法石就是这个盒子和那块石头,石头在大内的库房里。”杜郁非低声道,“但有一件事。”
“什么事?”向远问。
“最近半年,我已感受不到这个盒子的力量。”杜郁非叹了口气,轻轻咳嗽道,“我的身体也是江河日下。”
向远道:“你说说看,刚开始接触妙法石的情景。”
杜郁非轻轻拨弄了一下桌案上的长琴,将椅子换了个位置,靠着墙壁,慢慢道:“那是几年前的一个案子。大内有个案子涉及妙法石。案子到了最后,沈庆余和瓦剌的烈蒙恩在寿安宫同归于尽。我得到了这个盒子,带回家后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然后就悟出了一套武功。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多不解。”
“对!对!就是那种感觉。”向远情不自禁地赞同道。
“我知道沈庆余和烈蒙恩的武功都是极高的,但在我领悟《大艰难书》之前,并不知道他们高到了什么程度。”杜郁非仿佛陷入了回忆,“一直到我在办另一个案子时,遇到了江湖上顶尖的高手程求败,才真正突破了一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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