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狂带杜郁非和夏侯云来到塔顶的静室。宾主落座后,他慢慢道:“尽管这条街是青狐塔管的,但并不是对谁的行踪都了若指掌。杜大人,你再急也要给我时间。”
杜郁非道:“我缺的就是时间,你多久能找到红须鬼。”
“不好说,不过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令狐狂给杜郁非沏了杯茶,“在有消息前,我想你也会有兴趣了解一下红须鬼是谁。而且,我同时也想请教一件事。”
“你先说。”杜郁非道。
夏侯云只能在他背后做跟班,这让年轻人觉得无法理解,是什么让杜郁非能走到哪里始终都自信满满?此人明明连什么是道魔之战,什么是异士都搞不清楚。
“红须鬼是十万大山的土著民。”令狐狂目光始终落在踏雪剑上,“他是狼族,擅长的工作是货物转移和食材贩卖,这里的食材包括各种肉类。他今年大约三十五岁,身形高大,留着大胡子,身手很不错。某一次被人伏击,他赤手空拳杀出重围,满身满脸都是血,大胡子也染成红色,所以被人称为红须鬼。他有两个手下,一个是胡奇,五短身材相貌猥琐,是狐族,擅长摄魂术;另一个叫袁铜,身份不详,但非常能打,若论单兵战力,只怕还在红须鬼之上。”
杜郁非道:“狼族不该是群居生物吗?他的手下都不是狼族,那同族在哪里?”
“都死了,死在道魔之战。”令狐狂轻声道,边上有人送上红须鬼的卷宗。
杜郁非翻看了一下,皱眉道:“郎洪,擅长武器,飞刀。”
“我所知就是这些。”令狐狂道。
杜郁非道:“这里还有个问题,提供给夏侯云假情报的孙和在哪里?”
令狐狂道:“已派人去抓他了。”
“你想问我什么?”杜郁非道。
令狐狂道:“你的剑,为何能斩我式神?我的式神虽不是水火不侵,刀剑无损。但寻常刀剑即便砍中它们,最多是人形受损,绝不会现原形。”
杜郁非道:“我的剑由高人重新淬炼过,其他的我不方便告诉你。”
令狐狂重新打量了一下踏雪剑,看了看夏侯云欲言又止。他想了想又道:“那能否告诉我,红须鬼到底绑了谁?”
杜郁非道:“知道这个有用?”
令狐狂笑道:“纯粹好奇,但你若要我帮忙,我多知道一些,总有益处。”
杜郁非道:“无可奉告。”
道士捻着胡须道:“当官的就是凶啊。”
这时有人进来对道士耳语了几句,令狐狂苦笑写了一张纸道:“孙和死了。大人可以去看一下,他死在玄衣街外头,地址是这个。此人的卷宗我随后送来。至于红须鬼,我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
杜郁非看了眼纸上的地址,很干脆地起身就走。
“你气势汹汹来,怎么走得那么急?”夏侯云问。
杜郁非道:“青狐塔有问题,红须鬼我们必须自己查。突破口在孙和身上,那家伙罪不至死,但既然被灭口,就说明他知道一些重要的事。然后,这整座塔都有点诡异。”
夏侯云皱起眉头,杜郁非说得固然对,但人死了又怎么查?
“孙和死的地方在玄衣街的西牌楼,据说从这里可以出城。不是指出“玄衣街”,而是出北京城。”夏侯云道。
“所以即便是连夜封锁了城门,他们其实还是出去了?这事你不早告诉我?”杜郁非怒道。
夏侯云道:“即便告诉了你,你也没权力封锁这扇门。”
杜郁非深吸口气,来到孙和出事的地方。那个小老头倒在街角僻静的角落,背后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流进了排水沟。在夜里,若不刻意查看,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醉汉倒地。
“是他?”杜郁非问。
“没错。”夏侯云点头。
“认真看一下。”杜郁非重复了一遍。
夏侯云苦笑道:“从相貌身形看的确是孙和。但我和他不熟,而且人死了五官会扭曲。”
杜郁非审视着尸体,沉默了一会儿,对背后引路的道士道:“我要把尸体弄回城。”
道士急忙去安排,杜郁非拉住夏侯云道:“这边出去是到哪里?你带我走一遍。”
夏侯云带着杜郁非穿过街道,来到牌楼下和看守甲士打了声招呼,两人走过牌楼时光影一闪,出现在北京城的北门外三里左右的位置。
看着通往远方的官道,杜郁非露出思索的表情。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很不对劲!他蓦然想到,罗邪也许也是从这里离开京城的,她为何要离开?杜郁非心里一阵烦躁。
仵作小心检查了一遍从玄衣街送来的尸体,表示背后中刀就是死因,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里。
袁彬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苏月夜的身上。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为何我从没看出来?
苏月夜皱眉道:“怎么?”
袁彬道:“我在想杜哥为何还不回来。这具尸体算什么情况?”
“送尸体的说,此人是杜哥点名要的犯人,杜哥似乎是去查别的事了。现在那么缺人手,真希望罗邪在。”苏月夜话刚说到这里,杜郁非正好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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