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飞?就是被刘柏丰称为神探的陈奉飞警长?本来是要请他对付真凶的,而如今,矛头却对准了自己,真是讽刺啊!齐小朴苦笑一声,心中五味陈杂。
陈奉飞从容地走到聂涛身边,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立刻下令道:“周叔不容有失,快点备车,放齐小朴离开!”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聂涛面露惊疑,说:“可是警长,我们完全不必……”
陈奉飞眯了眯眼,说:“聂叔,你和周叔都是警局的老人,我决不允许周叔出事!快些备车,这是命令!”
齐小朴惊得目瞪口呆,一头雾水,完全不理解陈奉飞究竟在想些什么,几乎认为自己听错了。周叔开始也愣了愣,随后轻叹一声,说:“知我者,奉飞也!”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齐小朴和周叔进入一辆黑色轿车,警察们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拳头都快攥碎了。他拿枪抵着周叔的后脑,周叔开车一路驶向郊外。轿车后面,数十辆警车浩浩荡荡地一路尾随,他如坐针毡,心惊胆战,手腕不停地颤抖。
“怕什么,别哆嗦,小心走火!”周叔皱眉道。
汽车呼啸着驶出城区,在主城区与卫星城间的柏油路上飞速疾驰。路两边是大片的玉米地,太阳已经渐渐偏西,金灿灿的日光下,田野绿油油一片,宛如浩瀚碧海,一望无际。
他呆呆地坐着,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如梦如幻。竟然就这么逃出来了,难道是终于时来运转了么?虽然前途依然一片黑暗,但是他竟莫名地有了些许信心。
周叔看了看后视镜,说:“陈奉飞警长看出咱们是假装的了,所以才会放我们一马,所幸他愿意相信我。这些警车跟得也不是很紧,若想逃跑,就是现在了。你跳车出去,钻到玉米地里,至于后面的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周大叔,无论如何,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我齐小朴必涌泉相报!”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鼓起勇气,纵身跳到路边的玉米地中。
田野的土地松软肥沃,他虽然是重重地摔下去,却没有受伤,而是陷进了土里。他挣扎着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一溜烟地钻进玉米丛中。
玉米丛有两米多高,遮天蔽日,里面很阴凉。大片的玉米不见边际,站在其中,四面八方尽是墨绿,除了密密麻麻的玉米秸秆外,什么也看不见,这恰恰给逃亡的他带来几分安全感。
他漫无目的地快步狂奔,大体上是向远离公路的方向跑。他不断地将玉米杆推开,快速向前穿梭。玉米丛中非常凉爽,草香与土香涌入鼻息,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没有那些讨厌的蜘蛛网,他简直有些享受在田野中狂奔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抓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代社会,妄想逃离法网,与赌上全部身家买彩票没什么区别。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让他有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