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东山的王公子来了,见吗?”
喜鹊在门外禀报道。
“哪个王公子嘛?喜鹊你这蹄子真是不长记性,是王牧之还是王梦阳?王梦阳我可不见。”柳如是答道。
“是牧之公子,今日骑马来的。”喜鹊捂着嘴笑到。
“那就见一见吧,正好叫他来和犹龙公对弈一局。”柳如是对于输给冯梦龙有点不服气呀,心想王彦棋力定是不弱。
喜鹊看着往日的翩翩公子,今日从马上下来,倒像个武夫一般。头发也乱了,衣衫也皱巴巴的了。一下马,先问小姐如何如何。果然是个呆子。
下楼吩咐旺儿将王彦的马牵下去好生照看,扭头对王彦道:“公子先去内间梳洗一番吧,头发都乱了。”
喜鹊用手帕捂着嘴,悄声笑道。
“也好,不知何处方便?”王彦问。
“去我房间吧,叫巧儿与你打水过来。”
说着,拉着王彦去了她房间盥洗。正梳洗着,王彦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在大声说话:
“徐妈妈多年未见,风采依旧照人啊”
“陈公可恼,偏偏就拿我来打趣。不想陈公今日也来了,我归家院真的是蓬荜生辉了。”
徐妈妈是风月场中老手,早年间也是有些名声的。自然知道哪些是贵客哪些是轻狂书生,赶紧招呼陈公稍坐奉茶。
问身边的婢女道:“喜鹊那丫头死哪儿去了,今日都是她家姑娘下帖请过来的人,她倒是和冯老躲在楼上高乐,这楼下的客人要不要见了?这小蹄子,也不知躲哪里去偷懒去了,看过了今日,我不收拾她!”
婢子答道:“才将还见过她,好像带着东山的王公子去梳洗去了。”
无奈,徐妈妈只能自己上楼去请柳如是下来见客。
因为柳如是近几年为了躲避华亭陈子龙的骚扰,在江南一带漂泊。好久没有回盛泽归家院了,而且现在柳如是名声很大,徐妈妈倒是把她当做摇钱树来了,轻易也不会得罪。
柳如是交代过,她只见想见的客人。徐妈妈也同意了,这个陈公也是柳如是的旧识。年纪倒和冯梦龙差不多,衰朽老人而已。徐妈妈看重的是他们的名声,希望他们多替自己女儿扬名。
“爱儿,华亭的陈眉公来了,快下去招呼一下吧。你妈妈我可应付不了。”
徐妈妈故意酸了一下,又道:
“你那丫头喜鹊,不知跑哪去玩,人影都不见,你也该管管了。”徐妈妈可是个性子急的,马上就给喜鹊上眼药了。
“妈妈辛苦了,今日宾客比往日是多了一些,但也无妨,咱们院子本来也不小,当能容下。眉公既然来了,想来也差不多了。还要劳烦妈妈备办酒席,招呼一下客人。”
柳如是淡淡道。
这些俗礼,徐妈妈倒是比柳如是熟悉。慌忙下楼去招呼,其它赶来的士子多不认识徐妈妈,便被她一股脑的安排在大厅。交代婢女奉茶伺候着,把其它的养女,叫出来陪着唱些小曲,又叫小厮赶紧去市上的望春楼订了几桌席面,送过来。
本来院里也有厨房,厨子,帮佣等数人。只是柳如是本计划有一二桌人,怕是就够了,不想来了数十人,大多都是苏州府的士子乡绅。
抬头不见低头见,徐妈妈在苏州讨生活,这些衣食父母可不能得罪。于是便临时加了几桌,只把他们安排在席末边角便是。
王彦洗罢出来,倒见自己二兄已经端坐于席位上,翘着个二郎腿,一脸得意。
时不时还对台上唱曲的姑娘,评头论足,喝彩鼓掌。
真是的,自己忙忙慌慌赶来,反而落在后面了。气死个人!
无奈,王彦见众人皆坐下了,也找了个位置,挨着二兄王显坐下。
“三弟(王彦族行第三),你如何倒比我迟了?可是路上摔了一跤?”王显调笑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