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鼎文正自盘算如何应对这两个恶贼的联攻,蓦地里听到陶荣华发出一记惨呼,其声之凄厉,犹在荡高悬之上。
“四弟,你怎么了?”周祥风惊问道。
陶荣华疼得浑身直颤,指着左臂道:“里……里面炸开了……”只见他手指向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支模样古怪的金属飞镖,伤口处的皮肤高高鼓起,鲜血淋漓。
此时从屋顶之上传来一阵嬉笑,一名男子悠然道:“我的‘犬牙倒刺爆裂弹’滋味如何?哈哈,这上面淬的剧毒是我新调制出来的,你小子福气不小,第一个受用了!”
听完这话,陶荣华已骇得面如土色,周祥风急忙赶上前去,用指力封住其左膀上的几处穴道,使毒无法上攻心脉。屋上的男子又乘机从房顶的缝隙中射出了几只毒镖,但都被周祥风用剑击落了。
方英杰冲着屋顶道:“王伯伯,你出手得真及时!你快些下来,和我师傅联手,把这个该死的娘娘腔给宰了!”
周祥风心道:“也不知道屋顶上还有多少伏兵,眼下敌众我寡,还是先带着四弟撤退为妙!”
凄声喊道:“今日之债,他日定要尔等加倍偿还!”说着便背起了负伤的陶荣华,夺门而出。
石鼎文见状大叫:“莫让那两名贼厮给逃了!放虎归山,遗祸无穷!”这话是说给屋上之人听的。
又对荡高悬喊道:“荡兄,你且挺住,我去给你报仇!”语罢便即拉上方英杰的手,向门口追去。
“师傅,你轻点……”方英杰只觉右腕好似被铁箍钳住了一般,丝毫挣脱不动。
待被拉至门口的时候,他转头冲屋里头的店小妹喊道:“姐姐,你我有缘再会!”说完便被石鼎文拉去一同去追那江南二魔。
那周祥风身上虽背负一人,却全然不受负重的影响,施展“逐风功”的绝技,脚底直似生了风一般,竟尔愈行愈快。
石鼎文的轻功不差,但他深恐方英杰趁机溜走,拉着的右手丝毫不敢松开。有了这个累赘,脚下功夫难以尽皆使出,眼看着周祥风离自己愈来愈远,却无能为力。
幸亏屋上之人轻功极佳,加之身无累赘,得以远远地赶在前面,与那周、陶二人的差距并不过大。
石、方二人一路往北追了有几十里路,忽然眼前出现了两条岔路,分别通向东西两座大山。
岔路的中央是一道很窄的山缝,直通往后面的峡谷,谷口立有一块石碑,碑上纂刻着“蜗谷”二字。
石鼎文见两条山路的石阶上满是枯黄落叶,走上前去观察了一番,只见两边的石级并没有太大的差异,虽落叶铺地,却均无脚印留下。Uw.uknsh.他又在往那入谷的山缝处瞧去,地上同样没有人通过的痕迹。
原来那周祥风以及屋顶之人的轻功都已入化境,踏雪尚可无痕,走这区区山路,自然也能保证不损坏半片落叶,哪里还能留下甚么痕迹呢?
石鼎文站在岔路口,心下恼怒不已,破口骂道:“可恶,居然给跟丢了!那贼厮跑得可真够快的……”
方英杰轻功不佳,被石鼎文拉着连跑了几十里的路程,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地大喘了半天,叫唤道:“师傅,现在你可以把手松开了罢,我的胳膊快被你拽断了。”
石鼎文这才将那只铁钳似的大手松了开来。方英杰摸了摸那被抓得只有些发红的手腕,心道:“让他们逃了就逃了嘛,又有甚么大不了的?”嘴上却道:“王伯伯的武功不低,我们用不着担心他的。况且他若是需要我们增援,多半会在此处留下记号,既然没留,那就是用不着我们帮忙的意思啦!”
石鼎文“哼”了一声,说道:“谁说我担心他了?我是怕放走了那两个魔头!江南四魔向来是说到做到,既然发誓要报仇,那日后就一定会来找我们生烟门的麻烦……那家伙惯来特立独行,如今又自说自话地撇下了我们,要是真的给那两个魔头逃了,这么大的责任,他担待得起么?”
正说着,忽从石碑后方的峡谷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兵刃相击之声。
石鼎文喜道:“好哇,他们进谷里去了,我们快追!”说着再次拉起了方英杰的右手,两人一前一后地挤进了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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