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风心下懊悔不已,知道自己选人有误,此战只怕十分凶险,而那东蛮派的掌门则得意洋洋,只道此战必胜。
两派弟子刚一行完礼,便即拔剑开战。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兵刃相撞发出铿锵之声。西触派的弟子因身材瘦小,从比武一开始就处于不利的地位,而东蛮派的弟子仗着身大力沉,居高临下,可谓占尽了便宜。
待两人比拼到三十余招的时候,西触派的弟子已被逼得离擂台边缘仅剩一尺。季承风大急,狂喊道:“给我往前压啊!你难道想丢光我们西触派的脸吗?”
那绿衣弟子听到掌门的喝令,豁出性命般加快了剑势,终于把对手逼得后退了几步。
待比拼到了四十余招的时候,季承风颤声道:“前三场我们都是在第五十招时落败的……”
石鼎文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观看,此时并无搭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季承风惨笑道:“大侠能否指点一二?这场比试若是输了,我们门派就要整整四年抬不起头来了……”
石鼎文问道:“第三十六招的时候,东蛮派忽然出现了一个破绽,你可还记得?”
季承风道:“自然记得,难道说……那个破绽是东蛮派故意露出来的?”
石鼎文点头道:“正是,那破绽其实是个陷阱!你没发现从第三十七招开始,你们派的弟子就一直在受牵制吗?这种牵制若有若无,直到四十五六招的时候才会明显露出端倪……”
他说这话的时候,擂台上的两人正好打到了第四十六招。果然如石鼎文说的那样,西触派弟子明显被牵制住了动作,身子难以自控,仿佛成了东蛮派弟子手中的傀儡,场上已成一边倒的局势。
季承风见场上局势与石鼎文说的一般无二,当即恳求道:“大侠,救救我们门派罢!”可任凭季承风如何哀求,石鼎文都闭口不言,再无半个字吐出。
眼看擂台上的两人已战至了四十九招,季承风双目一闭,不忍亲眼看见自己门派败北。
怎料这时,石鼎文猛地冲擂台上大喊:“不想输就给我刺他的小腹!”
西触派弟子眼看五十招将至,知自己顷刻间就要落败,此时猛地听到擂台下面有人指导自己,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对手的小腹刺去。
他刚一出手便觉不妙,此时自己身受牵制,中门陡然大开,根本无余力再做防守,对手一招便可取了自己的性命!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此战若败,便成了西触派的罪人,与其被掌门惩戒责罚,被同门师兄弟鄙薄轻贱,还不如堂堂正正地战死于擂台之上,七尺之躯为门派而捐,倒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他怀着必死的决心刺出了这一剑,怎料对手并没有借机出招,反而后退格挡,避开了这一剑,而此时正好是两人交手的第五十招。
原来东蛮派弟子从第三十七招开始布局,诸多计较皆为了让西触派弟子在第五十招的时候只能防守而不敢进攻,共计十四招的引诱牵制,只为让他在第五十招的时候漏出一处狭小而不易察觉的破绽,然后便可以借此破绽,一招将其击溃!
想要瓦解此招, w.uknshm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在第五十招的时候,转守为攻,去刺击对手的小腹。这样一来便可以将那处细小的破绽掩藏,让对手无处可攻,只能退而自保。
石鼎文正是算到了西触派弟子连续受牵制十余招后,必然会有一处破绽露出,只因该破绽十分隐秘,极难察觉,自己纵然在台下指点,他于台上也未必就能守得住,所以便让他转守为攻,以强劲的攻势遮掩住破绽,如此一来对手苦心经营的奇招妙诀便无用武之地了。
方英杰拍手叫好,对石鼎文道:“师傅,刚才刺小腹那一招与那你的贯字诀有些像哎!”
石鼎文欣慰道:“不错,有悟性!适才那一招确与贯字诀中的某一变式相通……只是他使的力太小了,倘若换成你师傅我,刚才那一剑已经把对手刺死了!”
方英杰笑道:“师傅的武艺何等精湛,岂能与那些无名小辈同日而语?一样的招式别人使出来便远远不及师傅使得好!”石鼎文听着他奉承的言语,心里甜津津的极是受用。
季承风见自己的徒弟熬过了这第五十招,心下大喜,朝擂台上大喊:“好徒儿,干得漂亮!刚才打到第三十六招时他露出的那个破绽是个陷阱,你千万要小心,不可再中他们的诡计!”
东蛮派掌门听季承风的言语,知他已将自己的战术识破,要想再凭这一奇策取胜,是万万不能了,顿时恼怒起来。但转念一想擂台上自己门派的弟子身材体魄占优,就算不用策略,多半也能取胜,也就不多说甚么,仍然坐在擂台下面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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