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冷冷地道:“为师就不该来的,打搅了你拜堂入洞房的好事。”
杨冠玉知道师傅在恼自己品行不端,连忙跪了下来,惶恐地磕头道:“师傅,弟子知错了!”
林霄喝道:“如意姑娘就在这里,你向我道歉做甚么?”
杨冠玉会意,又转向齐如意磕起了响头。
文滢滢怒道:“你是我的丈夫,干甚么给这个女人磕头?”说着便飞起一脚踹了过去,杨冠玉背上吃痛,整个人往前面扑倒,齐如意将他扶了起来。
吴越坚道:“他既是你丈夫,天底下哪有老婆打老公的道理?”
文滢滢白了吴越坚一眼,恨恨地道:“这死鬼都给别的女人磕头了,我凭甚么不能打他?”
方英杰冷笑道:“是他自己背弃婚约在先,磕几个头赔罪怎么了?”
文滢滢一怔,问道:“甚么婚约?”
方英杰奇道:“你不知道么?他与这位美若天仙的如……齐姑娘早已有了婚约。”
“你说甚么?”文滢滢顿时暴跳如雷,指着齐如意的鼻子骂道:“我丈夫怎么可能和这个……这个矬地丁有婚约?”
她见齐如意的容貌确是胜过自己,只好在身材上折辱于她。
齐如意气道:“你……你才是矬地丁!”
方英杰自然向着齐如意说话,也跟着骂了起来:“你是竹竿!你弟弟是根紫竹竿,你是根花竹竿,你们全家都是竹竿!你丈夫娶谁都不会娶你这根竹竿的!”
此话一处,立时懊悔:“我把她讲得这么不堪,要是姓杨的回心转意娶了我的如意妹妹,那我岂不亏大了……”
文滢滢怒极,从衣物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凶针暗器,打算灭了这个嘴巴不干不净的浑小子。
温信平早料到她会暗施毒手,一见其将左手伸入袋中便情知不妙,急忙将袖口对准了她的胳膊,欲发动“袖剑”以阻止她使用暗器。杨冠玉知这袖剑的威力奇大,不忍见文滢滢身受重伤,便在短剑出袖前的一瞬间将她拉了开来。
只见一道火蛇从温信平的袖口里极速窜将出来,伴着“库擦”一声,一柄短剑已深深地插入了文滢滢后面的木门之中。
“你干甚么?为甚么要救这个魔女?”温信平喝问道。
杨冠玉道:“有甚么事好好说不行吗?她……她到底也没做甚么恶事……”
温信平怒道:“用毒气将我们迷晕,把老吴剥光衣服在冰天雪地里面倒吊了足足两日!刚才把手伸入袋中,显然是又要使出甚么辛辣手段,这叫没做甚么恶事?”
杨冠玉惊道:“你说甚么?老吴被……”他急忙扭头去问文滢滢:“滢滢,你真的把……”
文滢滢冷哼一声,道:“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把我骂得有多惨,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他,难消心头之恨!”
杨冠玉跺脚道:“唉呀,你再恨也不能……外面这么冷的天!你……你……”
吴越坚大叫道:“姓杨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帮俺杀了这魔女!”
文滢滢道:“玉郎,你刚才救了我,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快,我和你联手,把他们都给宰了!”
未等杨冠玉开口,林霄先道:“你若要杀我,为师不还手便是。”
杨冠玉大惊失色,“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徒儿自知人品不端,但这等欺师灭祖之事,就是杀了我都万万不敢做啊!”
林霄又道:“当初是我撮合成了你与如意姑娘的婚事,如今你违背信义,和别人结为了夫妻,害得我这个媒人也落了个里外不是人,这‘欺师’你已经做了,也就不差‘灭祖’两个字啦!”
杨冠玉知道自己铸成大错,脸色愈发惨白,颤声道:“师傅,我并非有意如此的……”说着伸手指向文滢滢,道:“她给我服了断肠散,要是没有解药,不出三日我就会七孔流血而死!”
林霄一震,喝道:“此话当真?”
文滢滢娇笑道:“当然是真的,要不是喂他吃了断肠散,这个死鬼还能乖乖待在我这儿么?只怕早就逃得没影了!”
吴越坚怒骂道:“你这个贼婆娘,连对自己老公都用这等狠毒的手段!”
文滢滢“呸”了一下,骂道:“你小子真是命大,居然没给你冻死!”
林霄此时心道:“原来杨冠玉是因为身中剧毒,才不告知文滢滢自己已有婚约了的……”
齐如意平日里帮着父亲炼丹,深知那“断肠散”是一味极伤人的毒药,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服下那断肠散后就算再服解药,人身体里的脏器也会受到损害吗?”方英杰听她帮杨冠玉说话,心下一阵酸楚。
文滢滢没好气地道:“那是我和我丈夫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矬地丁在这儿讲话!”她把杨冠玉搀起后,接着道:“等和玉郎拜堂后,我自会每天用好汤好药给他调养身体,不出数月,他体内的余毒就会彻底散清,到时候还是我的好郎君!”
吴越坚骂道:“呸!还‘好郎君’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浪荡的贱婆娘!”
文滢滢大怒,喝道:“你这张臭嘴既然冻不烂,那我就剁烂了它!”说着便拔出腰间那柄泛着青光的宝剑砍了过去。吴越坚此时手无寸铁,内力又尚未恢复,只能坐以待毙,眼见自己的脑袋就要变作两瓣。
林霄霎时间出手,施展出“空手夺白刃”的绝技,仅用两指便夹住了劈头而来的长剑。文滢滢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使劲抽动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抽不回来,林霄微一用力,将长剑从文滢滢的手中夺过来,掷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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