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吃亏后,才学会了成长。
李周也不例外。
总觉得自己聪明睿智,能洞察一切,更能掌握人性,结果什么都不是,反倒一步步的被人牵着鼻子走。
现今,摆在眼前就两条路,要么一头扎进农业公司这个局里,要么付清债务灰溜溜的回老家安度余生。
李周的心好,不代表他吃了亏不反击。
于是,先联系安排了一个医院陪护照顾华灵,而后,打车来到了洋河蝉农业公司的基地。
今天就是要闯一下这个龙潭虎穴。
“同志,看热闹请到警戒线以外!”一位维持秩序的民警拦住了李周的去路。
“喔!好的!”李周快步的走进了人群里。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那就更加方便他了解具体原因了。
找了一个看起来面目和善,一个劲吧嗒着旱烟的老头,李周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根华子。
“你好,大爷,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哟?”
“你是?”老头和善的脸马上变得警觉了。
李周没有回答,自顾自的点燃了香烟,吧嗒了几后说道:“哎!不瞒你说,我是一个菜贩,来这里就是想订购一批蔬菜,结果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我就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菜贩?”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周,“觉得你不像呢?反倒像个便衣警察!”
“呵呵!大爷,你眼睛真毒!”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李周话锋一转,“都离职一年了,这不拖了点关系,找了一个跟大型超市供货的门道。”
“喔!那你来的不是时候了。”
老头若有所思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旱烟,厚重而刺鼻的烟尘,随着嘴角布满了他的脸颊,更加显得沟壑纵横了。
一时间,李周脑海里浮现出了他爷爷的样子,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了讨好,只有了尊重。
“老爷子,烟还是少抽点吧!”
“哈哈!你这个后生啊!不要套近乎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算了!”老头仿佛洞察了一切,用一双浑浊而睿智的眼睛看着李周,“我叫谭德光,是这个国营农场改制前的最后一位厂长,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李周就想知道这家农业公司到底陷入到什么绝境里。
“谭老,麻烦你详细说一下改制后的事情吧!”
“好!”谭德光没有拒绝,神情木然的打开了话夹子。
国营农场的改制发生在1996年,那时候人心涣散,农场工人们一门心思的想搞个体承包。
于是,农场领导按照上级指示,把农场部的三万多亩土地进行了抽签式的个体承包分配。
而后,又把旗下的农机部,农药部,育种部,都进行了个体承包。
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算是挣的盆满钵满了。
但当时胆小没有承包的工人们不服气了,一直闹到了2010年,农场私有化改制出去的农场部、农机部、农药部、育种部,都在其他资本的冲击下,陷入到了破产的边缘。
原来的工人们都不闹了,怀着重整国营农场的责任,他们聚集在一起,共同组建了现在的洋河蝉农业公司。
心想着只要团结就能战胜一切。
可惜,家底太薄了,没有引进技术人才,也没有做市场调研,种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赚钱,全靠运气。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过了九年,公司的董事长赖长兴抵押了农机部、农药部,育种部,以及部分土地,大力发展起了养殖业。
第一年养鸡,遇上了禽流感。
第二年养牛,遇上了疯牛病。
第三年养猪,也很不幸的遇上了猪瘟。
接连三次打击,洋河蝉农业公司的家底彻底败光了。
.....
“运气真够衰的哈!”李周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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