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古村我去过好几次,怀恩塔确实壮观。你从老家来悬古城几年了?”
“五年多了,时间不算长。”
“嗯,可也不算短了。打算在这儿安家了吧?有女朋友吗?”蓝长宇问。
“固定的没有,同床好友有几个,抱团儿取暖的事儿!”
“劫持你的人还跟你说别的了吗?”蓝长宇突然没有任何缓冲的转换了话题。
“没……没有!”钱长胜一时没从聊天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钱的事儿呢?”
“也没有,别的什么都没说,把我一人儿扔屋子里了……”
“他们一共几个人?都长什么样儿?描述的越细越好!”
钱长胜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应该是两个人,我上车只看了一眼,有个司机但只能看见背影,就被套上头套了。在房间的时候,只有带我上车那个人问过话,没看见别人。那人大概四十出头儿,身高和我差不多吧,其他也没什么特点,面目一直没看太清楚,就是头发不太多的样子。但我也不是特别肯定,当时也有点儿害怕。”
蓝长宇点点头,盯着钱长胜的眼睛,对方并没有什么不自然,视线也并不回避投过来的目光。
“看见车牌号了吗?”
“没有……刚开始哪能想到这事儿,反应过来就没机会了。”钱长胜摇了摇头。
“嗯,倒是合理……”蓝长宇笑笑,站起身说:“感谢你大义凛然拒绝了犯罪分子给你的福利,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刚上车蓝长宇就对唐春说:“我一直在观察那个钱长胜,这哥们儿不对,我总感觉他表演的痕迹太重……”
唐春点点头说:“我就觉着您问他那些话挺奇怪的,是不是这次挟持就没发生过,都是那个经纪公司策划的?”
“很有可能,这帮人为了翻红,根本就没有底线可言。如果这事儿是他们自己策划的,今天直播就会拿这个说事儿……”蓝长宇看看时间,继续说:“盯着他,如果直播是为了说这事儿,那这小子就是自己作死呐!他惹祸上身了!”
“那车是钱长胜的吧?等着他呐……”唐春刚开出派出所大门,就指着一辆黑色唯雅诺说。
“开车的应该就是他那个助理吧?常旋……”蓝长宇回头看着车里影影绰绰的人影说。
2、做局
钱长胜刚上车,常璇就回过头说:“公司那边都安排好了,十点开始直播。下午一点,还有个方便面的平面广告……”
“真他妈烦,累死我啦!昨晚上弄得跟真的似的,做得差不多就行了,非得他妈全程模拟仿真,有个屁用!”钱长胜气哼哼掏出烟点着,斜靠在真皮座椅中。
“这不是公司怕露马脚嘛,全程提高真实性对您做笔录时也有好处,说白了就是洗脑。再说,现在满世界的都是眼睛,谁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爆料的,到那时候就真的是没机会了!”常璇开着车说。
“也是,一步走错万事空啊!东西拿了吗?”钱长胜揉揉鼻子问。
“在座椅下面……”
钱长胜忙不迭弯下腰,从座椅下面掏出一个化妆盒打开,里面针管和医用乳胶管样样俱全。他熟练地绑好胳膊,用牙把针管上的盖帽拔掉,把细细的针头扎入静脉……
神仙也不过如此!
每次钱长胜都会这么想,因为那种神奇的感觉让他不得不作出这样的感想。
正闭着眼睛感受,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不情愿的把屏幕举到眼前,看到来电,他才接听起来:“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明儿不用摆拍,您自然点儿就行了,外围有拍照的……”
“行了,就这样。”
挂断电话,钱长胜脸上的五官简直快攒到了一起。明天是去敬老院慰问,为了表现得真实一些,慰问团队没有安排摄像人员,而是在外围用手机拍照,做成路人偶然遇到的效果。
“想起和那些老不死的握手,我就头疼……”钱长胜接着歪斜到座椅中,唉声叹气的。
车开到了一处写字楼的后身儿,钱长胜调整了一下状态,戴上帽子口罩走下商务车。
“上楼就洗澡化妆吧,快到时间了……”常旋停好车,小跑着跟上钱长胜。
“别他妈跟催命似的,这他妈也不是带货,着什么急……”钱长胜站在电梯前,等着常旋按好了23楼。
“翻身仗不好打,现在是敏感时期,很多细节要特别注意,比如您常说的那些语气助词,都得收收了……”常旋站到钱长胜身后,紧盯着电梯门上方的数字。
“说个正事儿,你说那些人不会找到我吧?”钱长胜小声问。
“谁?哪些人?”
“凶手啊!他们不会报复我吧……树大招风啊!”钱长胜的声音更低了。
“这个不用担心,您不也参加可行性商讨会了吗?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再说还有我24小时陪着您呐!”
“机灵点吧,那帮人神出鬼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电梯来了,门刚一打开,钱长胜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要从里面走出来。
老人虽然衣着朴素,却也干净利落,他们看见门前站着的钱长胜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你们怎么来了?前几天不都把钱寄回去了吗?”钱长胜一步跨进电梯,急火火地说。
“我两年没看见我儿子啦,光见着钱有什么用,这人是死是活我总得见个面儿吧?”老人吹胡子瞪眼在电梯里嚷嚷着,旁边的老太太也从欣喜的表情迅速转换为悲戚。
“伯父伯母,别急,咱们上楼说,在这影响不好……”常旋认出来老人是钱长胜的父母,忙在一旁打着圆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