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曦看着坐在对面的中年女人,仔细端详着她。她看上去一脸柔和,目光真切,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这气质使严若曦感到一阵沉稳和镇静,他心中悬着的心逐渐放下,脑中开始回忆起来,回忆起那个发生在十几年前在他生命中几乎成为永恒的夜晚。
黑夜,电闪,雷鸣,暴雨,狂风……那个夜晚的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中年女人默默地听着,她感受着严若曦的情绪,由一开始的平静,甚至带有一些怀念,逐渐变得惊讶、惊恐直至歇斯底里起来。讲述完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后,严若曦陷入到了沉默中,中年女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转过身去,默默地走到一堵墙旁,矗立在那里。
“后来呢?”似过了许久,等严若曦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她才用一种平静且带着温暖的语气说道。
“后来……”严若曦苦笑道,“后来,就像今天一样,我并没有杀人,但所有人都说,是我犯了罪,警察说现场除了我之外,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人进出的痕迹,如果我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那么凶手只能是我。可是,找到线索,抓住真凶,这不是他们警察应该做的事吗?为什么我会被当成凶手呢?”
中年女人依旧矗立在墙边,沉默着,听严若曦说到这时,她耸了耸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依然笔直地站在那里。
严若曦接着说道:“后来他们把我送到了警察局下属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我没有精神病,我只是不记得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那里的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凶手,一个泯灭了人性的禽兽……我在那里……”严若曦没有继续说下去,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中年女人并没有追问,依旧安静地站在墙边。刚从危机后恢复的那几年,所谓警察局下属的精神病院,那里面是什么情形,她比许多人都清楚。
严若曦许久没有说话,中年女人再次问道:“后来呢,你去了……监狱?”
“是的,我本来应该在监狱度过余下的一生,但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又是一个雷雨之夜,一件不知是好还是坏的事发生在了我的身上……”严若曦紧接着讲述了自己和几名囚犯被载到监狱外劳改的那天,一道闪电击中了正在行驶的汽车,他们全车的人都翻下了山崖,只有他活了下来。以及刚逃出来后,他在城市的边缘生活的一些经历,“后来有一次……我发现警察的数据库中竟然没有我的信息,所以我才开始放心地出入城市。”
讲到这儿,严若曦又停顿了一会儿,他的心情似乎不像刚才那般沉重了。中年女人站在墙边,头开始微微地向上仰起来些,似乎一边听着一边也在回忆着什么。
“你刚才说警察如今又把你诬陷成了凶手,这是怎么回事,能再跟我说一说吗?”过了一会了,中年女人又问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