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在那里笑?”我浑身汗毛炸起,穷极目力向霍心指的方向望去,可看了半天,哪里有半个人影。
“你是不是眼花了,没有啊,你再看看,他在哪?”我满心焦急。
“你没有看到吗?就在那边啊。”霍心语气惊疑。
说着,从我身后探出头来,微微眯开眼缝再次看了看,可没想到,她竟然再次大叫起来。
“明明就在那里啊,你怎么看不见,就在那里,身材高大,圆圆的大脸,瞪着眼睛在笑,就在那里啊!”
我被她说得心里直发毛,可偏偏我就是看不见,那边满满一排全是白桦树,连半根灌木树枝都没有,有人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娘的,难不成真他妈有鬼不成,老子还就不信了!”我越急越气,心头窜起一股邪火,弯腰想捡根趁手的枯枝过去看个究竟。
可没想到,正当我弯下腰时,我的眼角余光竟然真的在前方看到了一张惨白的笑脸!
我吓得一激灵,忙站定身子仔细再看,可那张笑脸竟然又不见了!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道:“不可能吧,真他娘的有那玩意儿?”
我愣是不信邪,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白桦林,可瞧了半天,也确实没再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怪了,眼花了?还是心理作用?”我心头疑惑,忽然看向身后的霍心,她身高只齐我的鼻尖,心头一丝灵光闪过,缓缓弯腰再看。
果然。
这次我又看到了,前方20米左右的位置,真的有一个人形的东西,顶着一张诡异的笑脸,瞪大眼睛盯着我们。
我心头一阵发颤,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端倪,只要我稍微移动一下角度,那张笑脸就不见了,只能是这个刁钻的角度才能完整的看到这个笑脸。
我顿时就明白了,这不是什么鬼,这只是画术中的一种技巧,视觉位差。
我带着霍心向前走了两步,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那不是人。”
可我话才说完,她叫得更厉害了。
我汗颜:“别怕,别怕,那也不是鬼,只是视差的错觉,你睁开眼睛再看,现在应该看不到了。”
霍心缓缓探出头来,试探性的睁开眼看了看,果然没有再看到那张笑脸。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视差的错觉,吓死我了,那个笑容太诡异,太渗人了。”霍心惊魂未定。
“那是画术中的手段,通过无数个不同的点,不同的颜色,从某个特定的角度,让人们的视觉去拼凑成一副画,这个角度也是唯一的角度,错开这个角度去看,任何一个点,一个颜色,都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存在。”我解释道。
“这种技能我知道,但这种画的前提条件非常严苛,这里这么复杂的地方也可以完成吗。”霍心道。
“这就是这个人的厉害之处了,他竟然在几十颗白桦树上,取了细微的一个点,组成了这么一副画。”
“你怕的话就不要动,我观察一下。”我拍了拍霍心的肩膀,再次回到那个位置,微微弯腰找到了那个角度。
尽管仍有些毛骨悚然,但这个笑脸却让我十分出神,他的表情太深动了,就像,是一个人长时间的盯着某一样事物,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不眨眼,不移动,满眼的血丝。
终于,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他笑了,可他的脸却僵硬了,只有嘴在笑。
这是一个天才疯子画的另一个疯子。
“原来之前的窥伺感来源于这里,这里肯定还有不少其他这样的画,但那个人画这么一个表情在这里干什么,意义是什么?为了吓唬人?”我无法理解,拉着霍心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放在地上,确保它不会因为地上古怪的积雪而移动:“我们就向着这个方向走,走十几米就放这样一根树枝,我们就可以看出来到底有没有走偏。”
“嗯。”霍心轻声点头,抱着我胳膊的手格外的用力。
这一次我特意留意着周边的环境,以一个画者的角度去观察,很快又发现了端倪。
我们才往前走了不到50米,这里的白桦树纵横交错间似乎又有一个视差交错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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