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马蹄践踏地面的声音响起,数百败兵无精打采的行走在路上,中间有一副用木板搭起的担架,上面抬着一副尸体。
曾经飘扬的旗帜已经残破不堪,伤兵们互相搀扶着前行,沮丧的气息围绕着每一个人。
“噗通”一名浑身是伤的士兵倒地不起,身边的战友立刻跪倒在他的身边拍打着他的脸庞道:“狗剩子,可不能睡呀,一睡可就起不来了啊,再坚持会儿”
狗剩躺在地上咳嗽了几声摆手道:“不行了,我真的不想动了,你们走吧,我眯一会儿去追你们”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上眼睛,连带着体温都在下降,逐渐变得冰凉。
身边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叹了口气,对着还跪在哪里的士兵说道:“走吧,他没救了,唉!”
跪在地上的士兵不答,抽刀割掉狗剩子的一撮头发揣进怀中,又从狗剩子的怀中拿出三撮捆绕好的头发,这才站起身来低声哽咽:“我们什里其就剩我和狗剩了,现在狗剩子也没了,呜呜”
这只是其中的小插曲,脚步依然不能停留。
行军半日,天色已晚,前方忽然出来战马齐鸣声,众人大惊失色,胡乱喊叫:“快跑,西蒙军追来啦”
本就散乱不堪的队伍如同鸟兽一般将要散去。
但骑兵太快,眨眼间冲到了面前,为首者面白无须,正是吴龙,黑色的衣甲让数百名衣衫残破的士兵大喜。
此时吴龙看着眼前毫无精神的士兵皱眉道:“你们是哪知军队的?”
“对面的人可是吴龙,吴裨将否?我们是常将军的队伍,我是裨将应思寻”人群中的应思寻抹点脸上的尘土靠近道。
吴龙凑近一看,果然是同僚应思寻,便问:“应裨将?看你们这样像是吃了败仗,常将军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众人皆垂头丧气,本来遇见自己人的那股子高兴劲瞬间没有了,应思寻叹了口气,让人抬出那副简单的担架,又请吴龙分出一些口粮分给身后数百人。
吴龙下马,来到担架前,之见担架之上正躺着一位中年人,身穿黑色将军服。
吴龙倒吸了一口凉气,问应思寻:“常将军是怎么回事?”
“唉”应思寻跺了跺脚道:“吴裨将,我们中计被埋伏了。”
“怎么说?”吴龙询问。
应思寻道:“三天前,有斥候来报,发现了西蒙前锋军储存粮草的地方,所以常将军便派斥候多往那个地方查探,最后得出那个地方就是储存粮草的地方,足足有十几万人的粮食堆放在哪里,不仅如此,每日进进出出的押粮队也很多,守军力量大概有两万人马。
常将军不再犹豫,便率军倾巢而出,意图烧点对方全部粮草,等我们趁着夜黑风高劫粮时才发现这是个圈套,里面根本没有粮食,全是堆积起来的燃烧物,可惜已经撤不出去了,只能死战突围,加上敌军放火,最后只有我们这几百人逃了出来,连常将军也战死了,常将军死前曾命令我等撤回边疆五城,吴裨将你看???”
吴龙沉默了一会儿道:“也好,就是不知道右路怎么样了”
撤退开始,吴龙不忘派出斥候用最快的速度将这里的消息通知右路裨将张涛。
吴龙怎么也想不到,这边刚派出斥候没多久,那边令他牵挂的右路早已经打得如火如荼。
裨将张涛,一天前接到常驰命令,领着五千士兵准备给西蒙前锋右军制造麻烦以牵制右路军的人马。
张涛接到命令后不敢耽搁,当场领兵想从侧翼咬上右路军。
所谓无巧不成书,西蒙右路军也接到了命令要分出万人包抄常驰的一万人军队。
结果可想而知,两支人数不对等的军队直愣愣的撞在了一起。
无法避开,那就战吧,当下两军便同时开始了冲锋。
西蒙凭着人多占尽便宜,张涛也够狠,就是不退,就算战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口肉,硬是与对方从中午打到傍晚,甚至一度派遣跟随来的六百玉狼军去夺旗。
没战力没问题,张涛只是告诉他们说:“人人都说玉狼军全是有钱的纨绔子弟组成,我不信,如果你们谁能砍下对面中军旗帜,我亲自保他官升两级,所得财物全归个人,另外,你们也该知道,打下城池,你们所在的家中能分多少肉,是以你们累积的战功决定的。去吧”
钱不钱无所谓,最主要的是曾经乐磊大都督的承诺现在有人承认了,按照约定,谁打下的归谁,谁军功大,谁就先分得好处。
经过张涛这一刺激,玉狼军还真豁出去了,完全抱着杀一个算一个的态度,还真差点就让他们成功了。
其中最为耀眼的还数一脸痞子相的张凯,总是冲在最前面,手中长枪翻飞如蝶舞,一枪一个人头,引起了张涛的注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