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正在指挥攻城的翁旭见到了西城门处绽放的烟花,此刻是那么的美丽。
翁旭明白,幕南城已经算是破城了,当下命令两千人留下继续攻城,自己领着一千骑兵快速绕向西城门方向。
攻城继续,不同的是,之前是做做样子,吸引住对方,而现在则是真正的攻城。
城墙上,朱达荣手持长剑静坐城楼台阶上,他在等,等日出,等城下的军队疲惫退去,只需要留出半天时间,朱达荣有信心从城内抽调出足够的青壮和守城的武器,而不像现在这样被打的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
“报”
“说”朱达荣。
“府主,西面城门被敌军攻破了。”
“刷”朱达荣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拎起斥候问道:“西门怎么会破?哪来的军队?周万呢?”
斥候哆嗦的回道:“周将军战死了,敌方数目暂时不清楚,到处都是敌人。”
“嗨”朱达荣一把推开斥候,面上再无血色,静静地失神了一会儿才命人招来还在城墙上指挥的几位将领。
一见面便叹气道:“西城门失守,幕南城守不住了,都怪我无能,对上,本官愧对陛下信任,对下,本官愧对死去的士兵,本官决定开城投降了。”
“府主,万万不可呀,给末将三百人,末将定能把城内敌人灭杀”
“是啊,府主,再拼一拼吧,实在不行,我等愿意拼死护送府主逃出去”
朱达荣没啥大本事,但对待属下倒是没有吝啬过,大家还是愿意为他卖一次命的。
面对将领们的劝说,朱达荣摇了摇头:“本官知道你们的心思,本官从前只是个落魄的书生,有幸得当今陛下青睐,做了个城中书户,一步步努力,又得陛下提携至此一府之主的位置,为陛下守城”
又对着义州方向拜了拜道:“今日城破,丢了一府之地,有何面目再见陛下,本官死后,诸位可提本官人头而降,起码能保住一条命,不是吗?”
“府主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幕南城没有抽调走那上万士兵,如何落得城破的下场?”
朱达荣抬手阻止了这位将领继续说下去的话:“城破了就是破了,没有理由可讲。其实,本官适合治理一方,却不适合领兵作战,本官刚刚仔细看了一遍翁旭的军队。
发现翁旭的军队后方火把一直没有移动过,也没有参与攻城,说明翁旭在欺骗本官,他没有上万的军队,城下最多两三千人。行了,本官该上路了,诸位,本官家中日后若有难处,还请能帮则帮,也不枉本官以头颅保诸位性命之情了!”
紧握手中的宝剑陡然出鞘,在众人来不及阻挡之时,朱达荣的脖子处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事已至此,众将领只好对着朱达荣的尸体一拜,拆下一扇门板抬着走下城墙,一路大喊让士兵放下武器投降。
城内战火逐渐平息,东城门也打开了进出的通道,为这场夜战画下了句号,接下来便是处理接手幕南城后的各项事宜,很不幸,整个军队中也就韩宇还能算是个文官,起码做过一段时间小城主,处理起来比这些军中大老粗更为适合一点。
一夜忙碌,就在快要天亮之时,翁旭在城主府内见到幕南城投降的将领。
翁旭刚进门,就见到一个个血污满面,有的连头盔都不见了,披散着头发的壮汉准备下跪道:“败军之将,拜见将军”
翁旭大惊,快跑几步,扶住一人手臂道:“诸位将领都是国家栋梁,何来败军之将,快快请起,”
这睁着眼睛说出的瞎话让投降的将领们一愣。
投降的将领中有脾气暴躁者还以为这是羞辱他们的言语,脑袋一横,站起来皱眉怒问道:“落去翁将军手中,我等认了,翁将军何必羞辱我等”
“哈哈哈哈”翁旭大笑,笑的让投降的将领若不是没有兵器,差点就忍不住冲了上去,好在翁旭笑了几声便开口解释。
翁旭道:“诸位不要生气,本将军说的言语并非羞辱各位,想我军夜间攻城,仓促之下,诸位还能迅速布防抵抗,让我军一时难以取得优势,这不是诸位的功劳吗?
如果不是幕南城空虚,根本没有足够的防备兵力,本将军即使耍诈用计,估计也有很大可能折损兵将还无功而返,”
“嗯”听到这里,投降的将领们纷纷点头,确实如此,还是兵力不足的问题,就算守住东门和西门,难道还能守的住南门和北门?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昨晚的幕南城最多算是一只病猫。
翁旭接着道:“何况,诸位都是天元王朝的将领,只不过因为听信三皇子的蛊惑而不得不为其守城,当今陛下圣明仁慈,又有鸿志,不愿国不将国,一分为二,所以才发兵征战,誓要再统天元,恢复当初的盛世繁华。
反观三皇子,先是弑父逐兄、后在义州欺杀手足的冷血之徒,诸位跟随其后,能保证有好下场吗?不如跟随我家陛下建功立业。”
“这。。。。”投降的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站出来出头,本以为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可现在居然还能选择富贵,利益面前谁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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