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半晌，石昊才再度睁开眼来，脸色勉强恢复了一些，但却依然憔悴。看得出，方才的全力施为，即便是如今的他，也有些力不从心。
“这里的死气，已经不是单纯的死气……”
石昊环顾四周，口中还在下意识的解释着刚才的力竭。但当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没出口的话语，又被他一口唾沫深深咽了回去。
眼前所见，是一片完全被赤红色覆盖的庞大地域。目之所及，还可看见许多残骸。纵然不知多少年过去，仍然有莫名的气息，由此也可见其当年的辉煌一角。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前所见完全出乎了他们此前的预料。而此行看上去，也不再只是单纯的探秘，似乎凭空多出了无穷的凶险。
深吸了口气，两人携手，神色警惕，修为亦一触即，缓缓地一步向前踏入。
一步而已，前后之感却犹如换了天地般。刚迈过这一步，一股无比强烈的怨毒，猛然在两人四周出现。或者说，这些怨毒本已存在，却被先前那一线无形的屏障，硬生生的分割开来。
两人四面看去，却见也并非完全是光秃秃的一片。有草木，有花卉，有亭台楼阁……的废墟。除此之外，更有……一处处或大或小的坟地。唯一没有的，就是生灵。
即便是那草木花卉，也根本无力为这里带来一星半点的生机。甚至石昊一眼就可看出，这些草木花卉，几乎本身就是由怨毒到极点的怨气侵蚀的彻底。以至于在万紫千红的外面下，其中的脉络却是毫无生机的死灰色。而石昊、白灵身处在这毫无生机的大地，显得格外刺眼，格格不入。石昊还好，毕竟他本身体内的生死，已经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但白灵却不同，每向前进一步，心中那种剧烈的抵触就更深一个层次。
如此景象下，两人下意识的靠得更紧，脚步更慢，却一点儿不犹豫的，不约而同的继续向深处走去。
显然，两人的心思，仍然是一样的。
走过了外围那“郁郁葱葱”的世界，随着靠近那一片片废墟所集中的地界，景物越来越显得荒芜。而那层怨毒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暴戾。
在这暴戾的怨毒情绪下，即便是石昊、白灵这两个神魂各有所长，意志无比坚定的妖皇，竟也生出了一层淡淡的危机感与心悸。
变化还不仅仅如此，随着两人深入，先前还几乎没有感受，可以忽略不计的威压感，此时也渐渐加重。到了此时，这股威压已经强烈到了连他们都感到了一丝吃力的地步。
抛开他们的修为不谈，这威压明显便是当年生在此的一场惨烈大战，加之以这片废墟曾经的主人在此地多年所积累的威压底蕴残留所凝。在不知过去了多少年的现在，竟还能有如此威压。这背后所意味的东西，让石昊、白灵都是心生感慨。
不过这威压虽然强，还不至于造成什么生死危机。两人没有停步，穿过一片片废墟，走过一座座坟堆。
忽然，两人停步，身体都是一震。因为在他们前方，竟莫名的突然出现了一座大殿。
一股沧桑，从大殿上散而开。不需要散开神识，仅仅是略微看一眼，便能感受到这大殿的古老。
而先前那股怨毒与命运混杂的气息，在这里似乎达到了顶峰。
而两人心中都存在的那股心悸感，似乎就来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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