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生郁闷的站在旁边,幽怨的看着陈有志。他算是明白了,这先生哪是在救自己,根本是嫌老先生打得少。
老先生一句一句的再加打。他屁股之间已经彻底开花了。
他虽是武者,但也吃不消那几百板子。坑啊!太坑了。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所射出的石子根本就伤害不了他。可是,先生一般不会说谎的……
屁股痛,这是真的,现在还要道歉。道歉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自己不想道歉啊!这新来的先生应该给自己道歉才对。
他正这么想着,那老先生却是立刻又瞪了他一下,“还不道歉?”
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向陈有志,他隐隐也有些明白了。这新来的年轻先生不好惹啊!生生的让自己的十板子加到几百板子,厉害。
虽然,他确实也想趁机打这个学生。好好的教育一下。
陈有志自是明白不该自己说话了,学生道歉是尊师重道。自己要是不让他道歉,反而显得自己不是一个好老师了。
所以,只能沉默。孺子可教的看向那个学生。
那个学生,脸憋的通红。可是看到老先生,还是认认真真的道歉。
陈有志看着那一个学生一截一拐的离开,那屁股上的血红色衣服在这大白天特别显眼。心中便感到一阵舒适,可是他的脸上却是一阵心痛的样子。
“柳老先生,这样打学生,学生可是学了什么?只怕他以后会误会我啊!向善书屋,便应教向善之道。可这教法,我可是不赞成的。”
仇已经报了,陈有志自是不会继续纠缠着。自己,得拿出自己的真才实学来说服这老先生,以显示自己的书生本色。
柳老先生听了陈有志同学这话,却是摇了一下头。刚才,他只是稍微教训一下那个学生而已。向善书屋的难,不止这一个学生调皮啊!
“陈先生,我知道你怀有一颗教化之心,但这学生实在是调皮,打他是应该的。只是,陈先生以为我应该怎么做?”
听着柳老先生的话,陈有志明白这是在给自己出题。但自己还没有开口,那柳老先生便接着说道。
“我听闻先生想以己之力感化三个小恶人。他们脸露微笑,极其坦诚,不知陈先生是如何劝说的?”
“柳老先生,刚才我已经说了,要因材施教。不能片面的要求学生成为自己眼中的样子。每一个学生都有自己的想法与特点,只要找到方法,总会教好的。
要是我啊!便不会打他。我只会罚他抄一千遍圣贤言语,这样好记住圣贤的教诲。打,终究是没有什么效果。
刚才如果不是我缓不过劲来,我是要亲自去拦下那板子的。打得生疼,学生又容易记仇。这样反而落了下乘。
那三个小恶人,其实根本就不算是恶人。他们很尊敬我,也很尊敬先生。从恶,只是无人教导而已。
我并没有教育他们什么,我只是与他们说说,与他们平等的坐着。这样,他们便会感到我也尊重他们。
人,本来便是相互尊重的。他们本来便不恶,又何来不善之说?只是欠缺些教导而已。”
陈有志认真组织着言语,认真的说着。对方的修为比自己高,自己一定马虎不得,要仔细,要稳妥。
之所以知道对方是柳老先生,自是在听到那个企图伤害自己的学生美妙的叫声的期间交谈的结果。
柳老先生听着陈有志的话,心中的怀疑一点点的散去。怕是自己多疑了。
能说出这话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稍微记仇的人呢?只是想到陈先生缓不过劲来,便越发觉得打那个小子打得并不重,确实该打。
“陈先生,你有圣贤之象啊!”这话并不是无故吹的,而是根据他多年从事教育的经验来观看的。
陈有志同学的话让他感到真正的教育,贤者的教育。不重罚,重于教育。
还有那眉宇之间的淡泊清静之气,脸蛋极其好看但却又带着书生之意,举止文雅,语气总是那么和缓温暖。不记过,有大道理在心中。
“柳老先生说笑了。人人都是圣贤,人人都可成为圣贤。为何独说我?柳老先生,圣人,便在于明心啊!”
柳老先生看着陈有志认真的轻缓的说出。果然,陈先生胸怀宽广,语出惊人,有圣贤之象。
这话,他想过,只是不敢说出。因为没人觉得正确。这是武者世界,那些所谓的圣贤基本上都武功特别高,修为特别厉害的。
但,正是因为他们悟道悟得深才那么厉害。单靠财物是修炼不到高深境界的。
“陈先生,还是不说了,还是去书屋中看看吧!”
……
几个人在书屋中低着头,不敢看向那站着的青年。
那站着的青年正是刚才被打的那一个。而这几个见老先生来了,立刻与他拉开距离。陈有志同学,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他现在,却是一脸无事的看向天花板。然而书屋之中一个极其文静的青年却是立刻开口道。
“柳东海,快坐下,站着干嘛?老先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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