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把前些日子师傅教你的修身几则背来听听。”
梅花坐在房梁上,晃悠着双腿,百无聊赖地说道。
她在这破落的凉州城里,已经是呆了快三年了,几乎是浑身的武艺,全都教给了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并且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楚辰终究是硬着头皮拿起了那把赤霄,学了她最引以为豪的养剑之术。
能教的都教完了,只需要再在这军营里悠闲地呆上两个月的功夫,她就能把自己想要的两把双刀拿走,从此做一个逍遥自在的江湖女侠了。
“白日欺人,难逃清夜之愧赧;红颜失志,空贻皓首之悲伤。”
楚辰低下头来,磕磕绊绊地背了一句,脸色已然是通红。
原因无他,作为一个女子来说,梅花实在不应该将自己毫无防备的挂在房梁上面。
因为房梁正对着书案的顶端,而楚辰总是端坐在书案前。
自家美人师傅有一双让男人难以挪开目光的长腿。
平日里除了教习楚辰的时候,她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就坐在房梁上。
与她在外行走的时候不同,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她从不去注重仪态。
每当她姿势不雅地坐在房梁上的时候,楚辰只能低下头来,以示对自家美人师傅的尊重。
她知道,但她却丝毫都不在意。
要知道,这两年来,自个儿基本上都是同他在一起度过的,甚至在他做噩梦惊醒的夜晚里,这个小家伙更是只有搂着她的脖子才能睡着。
晃悠着腿,听着楚辰磕磕绊绊地背着些已经是教烂了的内容,梅花真是恨不能一戒尺狠狠地敲在他的脑壳上。
怎么会有如此不开窍的少年郎?
“背的不熟,再抄二十遍。”
梅花闭上眼睛向后一仰,躺在了横梁上,一条雪白的大腿从横梁上垂下来来回晃动着。
“师傅,徒儿真的抄不下去了!”
楚辰将手中的毛笔朝着一旁的笔筒随意一搁置,话语中都是带上了哭腔。
“那就抄十遍,然后出去练刀。”
梅花伸出一只手,惬意地摸了摸下巴,心里默默想着晚上吃些什么。
是西域的大盘羊呢,还是这凉州特色的驴打滚?
“哦。”
楚辰看着桌头放着的那把已经磨得有些发光的戒尺,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这已经是美人师傅来到军营以后买的第二把。
第一把因为他总是犟嘴,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站在一旁候着的梁小婉见到楚辰哀怨的神情,连忙捂住了嘴,险些笑出声来。
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抬头偷偷打量了下房梁上躺着的那位美人儿,这才放下心。
这戒尺,可不仅仅是拿来打楚辰的。
......
“辰儿也到了束发的年龄了,什么时候为他举行冠礼?”
楚红玉站在李存瑞的身后,轻轻地为他捏着肩膀,只是双小手上巨大的力道,却是让李存瑞疼的挤眉弄眼的。
“冠礼不急在一时,我准备让他自己出去游历游历,小小年纪,总得去出去走走才能懂事些,夫人意下如何?”
李存瑞咳嗽了一声,拍了拍楚红玉的手。
楚红玉沉默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过了许久,她才又道:“也好,总得放出去走走,以后指不定就没空玩了。”
“红玉,把这壶酒拿去温一温,顺带去把楚辰给我叫过来,有些日子没见着,都快生疏了。”
接过李存瑞从书案下面摸出来的小小酒坛,楚红玉径直便朝着大营外走去。
临近大雪,凉州的天气已经明显是冷了起来。
不知道是年龄大了还是什么原因,李存瑞是越来越耐不住寒了,明明是刚下霜的日子,他的营帐里却已经烧起了火炉。
“辰儿,你义父叫你。”
在楚辰的屋子外轻声唤了一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楚辰便开了门。
屋里的梁小婉看的真切,用饿狗扑食一词形容此刻的楚辰是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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