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洛珊见卞森这样回答，咬了咬嘴唇，却也不再多问，只是哀怨地看了卞森一眼，便低下头去，把目光重新转回到了桌上的两份材料上。
倒不是因为她不想要寻根问底，而是因为这将近一个学期的相处总归是让她对卞森的性子有了些许了解——综合以往经验，但凡卞森说要再商量商量或者还要些时间的那些事，十有八九就是没了下文，譬如……譬如之前的警告注销制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嗯。”眼见着洛珊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而是低头把注意力放到了两份材料上，卞森不由地松了口气，低低应了声，便也阿低下了头，准备继续看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PPT。
然而，事实证明，洛珊放弃了继续纠结，并不代表并不代表办公室里就没人纠结了——
下一秒，卞森便听到荀阳高亢的嗓音响了起来:“不是，我说森哥，这尚武社材料造假的事儿都板上钉钉了，还商量个啥呀？不取消参评资格这也说不去啊？”
“这……”卞森将将把手搭上鼠标，闻言愣了愣，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取消资格是个大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决定的啊……”
“啥玩意儿？”荀阳两道浓眉蹙到了一起，“这咋就成了大事了？不就是不给一个社团评嘛，这能有多大事儿？”
“唉……”卞森侧头望了荀阳一眼，摇了摇头，“你们经历的事情还不多，所以想法可能还比较简单吧。”
“说实话，如果光是学生的话，很多事情就好办了，但是……”卞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微微叹了口气，“你们要知道，每个社团背后都是有指导老师的。如果社团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老师就要来说的，而且很有可能直接就找上理事会或者温老师了，唉……”
“这么复杂的啊？”荀阳听得，耸了耸肩，“这指导老师不就只是指导指导社团活动嘛？咋能管这么宽？连社团出事都要来管管。”
“就是，”洛珊原本心里就有气，只是憋着不说，如今见荀阳提了出来，便也忍不住开口附和道，“我也觉得，这些指导老师也太爱管闲事了吧？”
“本来一开始要求每个社团要求配一个指导老师，应该是为了让他们来协助学生管理一下，然后指导一下社团开展活动的吧？”洛珊说着说着，火气就蹭蹭蹭地蹿了上来，“可是现在有的指导老师是不是管得有点无孔不入了啊？社团成立他们要管，社团评优他们又要管……真的很过分诶……那你这么能管，你平时倒是把社团管得好一点啊！平时么不管事，到了这种时候么又死命地来干涉，这都什么鬼嘛……”
“咳咳咳……”卞森正有些头痛于如何安抚荀阳的情绪，冷不防洛珊又跳了出来，稀里哗啦就倒出了一箩筐的抱怨，便愈发头痛起来，扶住了额头。
“洛珊……”程峰见状，赶忙开口唤了一声身边女孩的名字，示意她停下来——他坐在洛珊边上，自然是把洛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默默叫好之余，却又隐隐替她有些担心——这个女孩儿身上这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坦诚和直白，固然美好，可却又容易为她招来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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