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起初,她以为是发射台上的争吵,然而随着视线逐渐清晰,轻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的光线十分暗沉。
对了!这是——
一道黑影闪过,她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又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不是刚才的场景。她的手指微微抬起,眼睫翕动,发觉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
轻的意识还有些混沌,只能小幅度动作,通过视线的游移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布置得无比先进的病房,与轻以往接触的很不一样:房间的墙壁被装潢成瓷白色,四面陈设各种设备,形态各异,但它们竟然都是悬浮着的!
轻的双眼中倒映出这些略感熟悉却更显陌生的医疗设备,那清澈的眸子微微泛起涟漪,聚起一层又一层的星芒,直到旁边突然有人开口:
“轻小姐。”
她恍然从沉沦中惊觉,这才发现旁边坐了一男子。他有着一副精致的面容,身姿挺拔,穿着一套缀有金属扣结的黑色西服。他面上却瞧不见一丝情绪,就好像这个人的真实内心掩藏在这张冰冷的皮囊之下,千万般的情绪凝结在这双深沉的双眼之中。
那双眼,如同浩瀚夜空里那最遥远的寒星,被寂寞深渊的潭水洗过一般,孤寂而又高贵。
男人见她醒了,神色不改分毫:“你醒了就好,这便没事,移木成功了。”
轻觉得这声音似是在哪听过。
“你是......?”
“轻小姐你好,我是临寂,是废墟人的领袖。”男人的那双眼望着她,毫无躲闪,轻却莫名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叹息,仿佛来自古老的宇宙深处。
“你伤得很重,我们的人在拟寒战场发现了你,他们便立刻把你送来这里。”
这对话里的几个专有名词却让她更加困惑。
“废墟人,你们是人类吗?拟寒战场是什么?移木成功又是什么意思?”好奇心占据了上风,轻已顾不得眩晕,一把坐起,直视着临寂,又被临寂一把按下。
临寂那双修长的手轻柔地抵在她的被角:“轻小姐,先别急,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在隔壁开个会,过后我一定倾我所有来解答你的问题。”
轻心中嘟囔着:临寂也真是的,我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算了,还是睡吧,脑子不清醒怎么搞得清问题。
许是药物的作用,她慢慢阖上了眼眸。再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依旧无比安静,临寂还没有回来。她移动着身躯,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角,这时才发觉自己换上了一身轻灵的白色拖纱长裙,竟然还很对自己的口味。
一个奇妙的想法在她头脑中撞开,轻挑了挑眉,回手摸了摸被套,发现这竟然是同样的材质,但薄薄的一层里流淌着液体。于是这已经简单验证的想法立马被她抛弃,轻凑近仔细观察,竟奇幻地在被套之上看到了毛细血管模型。
“这是肤覆。你还刚刚回复体力,所以仍旧需要用它保护你。”轻转过身,果然临寂已站在后头。
“保护我......什么?我哪里受伤了吗?”轻有些不解。
“轻小姐,你可能并没有记忆。当初我开始找到你时,你浑身是伤,肋骨也几乎全部摔断了。”
想了想,自己的确是从高台上摔下来的,轻在心里认可了这一想法:“可是,你是怎么做到让我没有伤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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