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凉。
飕飕的北风夹带着纷纷点点的雪花,像刀子一样刮着人脸,大理寺内青松挺拔,灯火通明,御林军已经布满了整个区域,在通往风波亭的道路两旁更是半步一丁,严守异常!
风波亭内正坐着一人,此人面容阴暗,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通向风波亭的道路,一直延伸下去。嘴角不时的微微抽动,掩饰不住的兴奋此时已经充满他的心房,在他前面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个酒杯和一壶酒,酒杯里没有酒,淡淡的雪花纷纷扰扰的飘进酒杯,似乎要用融化下来的一点点的水稀释掉不久倒进来的酒水。
“相爷,时候到了!”旁边的侍从提醒道。
他不自觉地整了整衣襟,清了清嗓子,叫道:“带犯人!”话音落下半刻,在他视线之内出现一名穿着囚衣的男人,面容憔悴,头发散乱,脸有伤痕,手脚都被铁链拴着,移步相当困难,但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见端坐在亭内的人,不由得要冒出火来。
“跪下!”押解他的侍卫喝声道。
那人却正声道:“秦桧,你卖国求荣,人人得而诛之!岂能配我岳飞跪之!“双腿顿时硬的如石头一般,饶是侍卫用尽全身力气都按不下去。
“相爷,这。。。。“侍卫不禁为难起来,秦桧却摆了摆手,笑道:”算了吧!岳将军可是劳苦功高,皇帝陛下见了将军都要礼让三分,而我秦桧也一直仰慕的很,虽然我们政见不一,但我依然十分欣赏岳将军的为人,想到这是我们最后一面,不禁心中甚是怅然。“
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石桌上的酒杯,而这一切都在岳飞的眼中,他也清楚,今夜风波亭之后,将不再有岳飞,”收复汴京,迎回二帝“的梦想将在此断绝,回想岳家军所向披靡,堰湖大捷打的金人闻风丧胆,与汴京遥遥相望的激动,那是何等的畅快,而此时的绝望与不解却充满心头:皇帝为什么要相信秦桧,而不相信自己?自己的忠心可表日月,精忠报国是自己一生的追求,而现在的罪名竟然是谋国叛逆,更可笑的是要以”莫须有“的说辞结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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