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谦磬驾着水牛一路西行,直到这炎夏的天空蒙蒙亮起时才勒住了牛绳。
“此地乃是何处?”严谦磬二人由于开始只想着逃跑并未查看地形,现在具体到了哪里也是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田沧海左右看了看,除了丛丛的大树和一条泥泞的小路再没有其他可以分辨方向的了。“我们出了羌城便是一直向西而行,算算时间也应该是到了木国领土了。”田沧海无奈的看了一圈周围的大树,心中说不出的激动:“但这顶多是边界地带,要想去到城区恐怕还要小半个时辰。”
“嗯!和我想的也差不多,只是……我们要如何进得了城?”严谦磬看着田沧海那赤裸裸且是伤痕交错的身体:“而且将军如今是败将之身,对于木国的军队来说……太耻辱了些吧?”
虽然严谦磬说的是事实也是他们目前最大的难题,但田沧海眉头依旧皱得紧巴巴的“嗯……!我自有打算。到是你,可有去处?”
“小生本就风中蓬草哪来去处?四海为家尔。”
“这二十来天相处下来,你虽然不太讨我喜欢,但也不惹我厌烦。”田沧海说着说着就不由的向着来路看去。“你若没个落脚的点,不妨跟我一起闯荡一阵的好?”
“也好!”严谦磬上下看了看自己发黄的长衫略微低头想了想:“以后就要全全仰仗将军了!”
“哪里话!你我二人也算生死之交了,相互帮衬也是应该的……”田沧海说到这里不由得四下看了看:“糟了!”
“将军怎的了?”
“石奎、卫角、卫崭三位兄弟还在城中呢!”
“啊?怎的忘了他们了!哎!”
“不行!我们……!”
“将军是想回去救他们?”严谦磬立刻打断了田沧海的话,紧紧拉住田沧海的手腕:“将军可想过他们是否还活着?”
见田沧海收了脚步,严谦磬接着又道:“他石奎的武力的确是这天下少有,可……可那司徒优又是善茬?更何况这羌城中武境高手何止千人啊!你我就算去了又能如何?不过多添俩无头鬼罢了!”
严谦磬看了田沧海一阵后才又接着说下面的话:“倒不如你我二人回了木国好生修养,待到长戈烈马之时再为三位兄弟报仇的好?”
“哎!我青毛鸟有愧三位啊!”说完,田沧海就望着羌城深深一拜:“走!待我青毛鸟再握兵马之时,定要司徒优在我囚车一坐。”说罢,二人夸上牛脊扬长而去。
话说这卫角兄弟俩下了城楼又到哪去了?
昨夜!卫角拉着卫崭刚刚下了城楼就有人高呼吊桥开了,这还了得?直直吓得卫角“当啷”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卫崭随着这一带更惨,一脑袋撞在了城墙上破了勺大个口,血花有点无点往外出,人也随着力道昏了过去,一下子就倒压在了卫角的后颈窝上倒是把卫角也砸晕了过去。
待到两人醒来时四周早就没了士兵,只有几个忍着恶心去摸死人钱的叫花子在这。
卫角起了身后也没太着急,左右看了看情况,见没危险就立马拉着卫崭向城外跑,可这才刚到门前也就碰上追杀未果的士兵回城。
于是卫角又急忙拉着卫崭向着城内跑,也没管他哪个方向只是知道被抓住就会掉脑袋就是了。
这无厘头七拐八拐的一下扎到了西城区。而此时这西城区早就被大火烧了个七七八八,那些识图冲出西门的囚徒大多都躺在了碳灰中,一路走来也都是那些哀天怨地的‘灾民’,甚至也有少了腿脚的民尸。
鲜红的麻衣总是那么的亮眼。
这让卫角始终觉得自己就像异类一般哪里都不太自在。
提了提裤腰带,瞅准一条小巷子迅速钻了进去。左右看了下,觉的没人后又钻到一家烧得歪里七八的房子里。
进来一看,东西烧得大多也都成了碳,没几样好的了。入了里屋,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可卫角却是搜寻了一圈什么似的又出了去,到了下一间房子。
来来回回几次后,他停在一个烧得黢黑却又没有坍塌的大木箱前,轻轻的打开木箱盖子——入眼的是已经烧得差不多的衣裤,虽然看不出样式,却也能从表面大体知道是一些男装。伸手翻开那些烧得差不多的衣裤,一件件的往外扔直至看到中间层还算好的几件后才停了下来。
迅速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让卫崭脱,再从箱子里拿出了较好的两人换上。
出了‘房子’卫角盯着卫崭看了好一会儿:“怎的觉得哪里不对呢?”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就又看了看一边不远处的几个人,就是觉得自己兄弟两人和这羌城格格不入可又说不上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