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
这西括镇的左边儿,是柳家村,村里面六成的人都姓柳。
村里哪家哪户不是个亲戚?
所以大家一合计就弄出了这么一个柳家大院子,由这村姓柳的年岁最高威望最大的老人们常住在里面,开个族老会。
全村两百来人,只要有个啥争猫斗狗、婚娶死丧的都会在这大院族会里头过闹过闹,等大家商量差不多了才会跑镇衙门去意思意思,走个过场。
村里老人高兴不说,镇老爷也悠闲。
两全其美啊。
……
卫角柳奕依简单就餐后,柳母严格要求两人要先去柳家大院子里报告族老两人婚事才行。
大中午的,又是午饭过后,卫角本不想来,可看到柳奕依那黑黝黝的大眼睛时,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
算了,去就去吧。
当两人去了,门口的族人把两人带到族祠堂后,卫角才是真后悔。
一进门儿!卫角就能闻到那浓烈的烟和香味。抬头看去就是些柳某某的灵位。
香一点,手一伸,腿一跪,头一磕,柳家祖宗拜了再说。
不能起身。
说什么要先长跪,对着先人反思反思。
卫角本就不是什么有脾气的主,也只能跪了,跪死人而已。
最终,两三个时辰后才有人叫他俩起来,说是“族老要见。”
卫角还好,多少是个练家子,跪这些时间也是能扛得住的。柳奕依则就比较恼火了,起身时双腿发颤、膝盖轻抖,完全站不起来。也只能让卫角背着去拜见那些族老。
颤颤巍巍背着这半个老婆到了大堂——正位空空,左右叉坐有十来个体态不一的老家伙。他们后方又立俩拿扁担的壮汉,怒目斜视。
“柳奕依!你可知罪!”
开口的是右次位。
一个胖硕、长胡、小眼、大嘴巴子的老头。穿的也只能说一般吧,顶多卫角这身档次:细麻尔。他此刻是怒目大吼,似要咬了柳奕依一般。
卫角环视一圈,觉得无所谓。‘就这几人我还是能打得过的。’——武家讲究个血气。而卫角这样看了一圈下来就没见哪个血气能上行阶的。
行阶在血气方面讲究个:似内非内,似廉非廉;气若大虎扑羊,血如灰狼啸月。——说白了就是想收收不住,想放不自如;实力有了,气息却自己没法控制。
小心放下佳人,用右臂稳稳扶住。
站稳后柳奕依话很轻:“三祖爷爷,奕依不知道错在哪里。”
只是没料到她话刚落就是轮番的族批。
“哼!青楼歌舞,笑迎八客,把老祖宗脸放哪里了?”
“我看今日跪的少了!”
“反省两个时辰不曾想明白?”
“丢脸啊!”
“哎呀!这是脑袋愚笨还是就不要脸了?”
“羞啊!羞啊!”
……
几个老家伙也不停歇,一口气只管骂。累了还能喝两口镇里特产的名茶。几回合下来把卫角说得是一愣一愣的。
卫角注意到,这骂人的还分了主力军和后卫部队的。
骂的最恨最勤快的当属右边一列,左边几个老头纯是插嘴倒扒的。
这种情况好一会儿后,左首位那个老头见差不多了也就抬手示意了下。所有老家伙们都很给面子的慢慢闭嘴。
大家安静后这老头才慢悠悠开了口:“你还不跪下?”
这老家伙话还是很轻的,感觉不到什么威严。但柳奕依还是依话要跪。
“干嘛,你腿不要了?”心疼了,俩人都跪一下午了还让柳奕依跪,卫角不心疼才怪,好歹也算半个老婆吧?虽然肚子里的子不是自己的。
“你是何人!教唆我柳家子女!”还是那个右次位的三祖爷。看来这个老家伙是人老了脾气都不见收的呀。
“我是柳奕依的丈夫!卫角!”卫角看了一圈,没看出哪个练过,怕啥?
自己练过就是横!
“我们还没同意呢。你想做柳家的女婿那就安分些的好。”这个三祖爷嘴臭的又顶了回来。
卫角自然也敢接,反正欺软怕硬又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呵!我娶老婆要你们答应?说笑话呢?老家伙,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
“胆子不小!”
“小子安分些的好。”
……
又是一顿七说八嚼完了。
左首老大爷再次上来收场:“插下去!”
这话自然就是吩咐那两个站在后面拿扁担的壮汉。
“慢!”两个壮汉还没动柳奕依倒是先给卫角求起情来。“大祖爷息怒,卫角不懂我们柳家规矩,还请各位祖爷宽恕。”
同时也示意卫角忍着点,别惹些事端出来。
得!白帮了。
卫角也只能自己忍下。
可奈何。
这群老家伙来劲了。
“柳奕依!住口!”
“族威不可亵渎!”
“插下去!”
“十大杀威棍,一棍不能少!”
“对!插下去!杀威棍伺候!”
……
柳奕依还在求情,可那俩大汉顶不住人多话杂,已经围了上来。两人跨过前方的柳奕依,扁担交叉向着卫角大步插来。
“好呀!看看谁打谁。”
卫角怒极反笑,自己没想到打不过自己的人竟然想打自己屁股?
扁担插到近前卫角也不打算避让。
左手扣住右扁担,右手抓死左扁担。两手使力,肌肉横拉。“给我停住!”
说停就停,两个大汉应是没能插动卫角分毫。
卫角哪是得势饶人的货色。对方推不动他,他就主动反推回去。
两人跟脚不稳直接被推得人仰马翻。
“啊?”这些老家伙也惊到了,这两人可是村里有名的壮汉,就这样被推倒了?
练家子无疑……。
“来人!快来人!插出去!插出去!”都知道人家练家子还敢这样的,还是那个三祖爷。
别怕,俺们村人多!
真别说,这三祖爷一叫啰,熙熙攘攘蜂拥了二三十人进来!
这堆人进来后也没客气,拿着扁担棒头就向着卫角招呼。
弄得卫角左闪右避的,时机合适了才回一拳两脚。看样子这些人短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只是边上那些老家伙叫嚷得心烦。
“插下去!”
“打!给我狠狠地打!”
“给我弄这小兔崽子!”
……
卫角想放开些拳脚,让这群土鳖知道什么叫打架。可又无奈,柳奕依在他根脚边,他让多了棍棒就会打到她身上去;他大打出手又会无法保护她。
时间长了后,卫角更本架不住他们人多,肩头大腿这些地方已经挨了不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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