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我的,“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话的呢。
我的大脑回旋到过往,用稚嫩的肢体撑开襁褓束缚,也想不起来这句话是谁告诉我的。
记忆总是忘记一些无关紧要却又很想知道的事情。
但我确定在我不太漫长的人生里我唯一可以认认真真想入非非的日子,便是那在学校里所有人都要求我认真、踏实学习的日子。尽管我从学前班到五年级(我居然没有上过老师守着睡觉的幼儿园,实在可惜),我的成绩确实惨不忍睹,但我能清楚的听的懂老师说的每句话,不过好像老师不这么认为。尤其是骂人的话,老师骂的每句话,我都能清楚的记得,因为老师骂人的时候的确让人很害怕,我和同学们听的也很用心,他骂人的时候几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同学,但讲课的时候就温和很多了,像是给婴儿喂饭的妈妈那样的,他那一副想尽办法把他知道的知识塞进我们大脑的样子,让那时的我不可理解甚至有些忍俊不禁。所以,大多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会做些奇奇怪怪的表情,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以防哈哈大笑影响大家上课,令同学们惊讶,令老师愤怒,令我自己尴尬,但这种情况好像更能引起老师的注意。
到今天看到身边人养小孩,我自己也工作,我才开始有些理解老师那时的某些行为。离开学校这么久对老师又有些愧疚感,我好像可能深深的伤害过老师,就像老师对我恨铁不成钢的的样子和无法了解过我迷茫世界的无奈一样,我们对彼此的世界一窍不通,老师的教育和我的学习好像是两条几乎不会交织的轨道一样,我们在各自的轨道上自认为努力着。当然这是现在的想法,那时我只会认为为什么我们学不会的时候可以放弃可以哭,但那些坚强的老师就算永远教不会我们也没有哭过,我从来没见他们路过,即使她在上课的时候我在下面调皮捣蛋给他扔粉笔头,扔纸团,甚至有个同学用打火机点过女老师的披肩长发,还有他们讲的口干舌燥的那些问题我一点不感兴趣,不想记住,甚至都不想听。到现在我有点点同情那时我们的老师,以及现在当老师的那些朋友,大家都很不容易。
即使老师们尽职又那么坚强,而且我也能听得懂他们说过的每句话,当然,其他同学也是应该能听懂的,但我能确定且肯定,老师绝没有说过那句话。老师每天训导我们的大概都是“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努力向上、勤俭节约”之类的意义没有多大差别的话语,根本就没有说过那句话,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整个学习生涯当中,以我和同学们的资质,如果老师说过这句话,我们肯定能听的到,但是我们确实没有听到,而且以我们当时的阅历,我们肯定还不理解这句话所表达的含义,所以老师绝不会给我们讲这么生涩难懂的知识,毕竟那个时候,我们和知识的关系,还只是互相照个面,认识一下,知道一下彼此的存在,不做彼此深刻的理解。
而且“罗马”这种那么遥远又陌生的名词,用那时的认知理解这句话太富有哲理性,而那时我的学问极限才是名词解释。如果老师非说了一些难懂的话,那应该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毛驴赶到北京还是毛驴”这种离我们近的事物。
可是老师说“毛驴赶到北京还是毛驴”的时候,我坚信去过北京的毛驴肯定和其他毛驴不一样,就像此刻开车的疯狗和新闻里出现的我一样,每个人努力的方向和走过的路不一样,那结果肯定也不一样,而毛驴也是一样的,毛驴的经历也会把它们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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