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一身金甲的镇西统帅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由一位公公引着,匆忙的向着笼罩在浓墨般漆黑的皇城赶去。
明明是初夏时分,侯万里却感觉有些冷,黑暗中有大风涌动,徘徊在这森严肃穆的皇城,宛如毒蛇吐信,让人不由得心中发紧,再加上两侧巷道里不时出现的一列列身披赤鱼服、手持染血长刀的御林军,沉闷的脚步轰然作响,更压的侯万里喘不过气来。
“夭寿啊,夭寿啊!公公你行行好,就让老朽进去吧!要是晚了,老朽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隔着老远,侯万里便听到了户部尚书苦苦哀求的声音,这让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快步疾走来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
却见那朱红色大门前早已戒严,禁卫宛如潮水般从宫中涌出,手中长刀在火光的照耀下亮起一片橙红,这看的侯万里暗暗咋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引得宫里那位有如此大反应?!
正好看见户部尚书苦求无果,哭丧着脸一步三回头的走来,侯万里心中一动,忙拉住李隶的袖口,问道:“李大人,这宫里是发生了何事,戒备如此森严?”
那户部尚书李隶本就哭丧着脸,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被侯万里这一拉,吓了一跳,刚要发火,可打眼细细一瞧,拉住他的人是镇西将军侯万里,顿时没了脾气,只得叹了口气,道:“侯将军你有所不知呀,我今夜接到七省信报,说省内不知何故出现了大量流民,既没户籍,也无来路,还有几个趁乱举义,攻占一城,情况已经控制不住了啊。”
“我收到信报便星夜赶来,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子上,皇城又出事了!”李隶苦涩一笑:“有刺客混入皇城,刺杀王驾,太子为救皇上,已经殉驾了。”
“这天下怕是要大乱啊!”
李隶感慨道,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左右四顾,转移话题道:“不知侯将军星夜进城,所为何事啊?”
“西北边防告急,兽人族在边境大量屯兵,恐怕不日就要攻城啊!”侯万里同样携急报而来,心急如焚,可此时皇宫戒严,连李隶这个文官都不得入,更遑论他这个披甲执锐的武官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二人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只能捂着,要是强闯皇宫,哪怕是为了呈信报,哪怕是侯万里这个镇守西北三十年的将军,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徒呼奈何啊。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
就在爱国青年李隶和侯万里在辕门外急的哇哇叫的同时,城外一处挂着“三王子府”的雅阁,此时却血流成河。
到处都是王府仆役的尸体,浓腥的鲜血从他们脖颈处一击致命的伤口涌出,而从他们倒下的位置看,他们似乎都是在对抗一个人。
一个人......
被皇后派出来保护其他王子的暗卫鹤归舟看着这场景,心中没由来的一惊,暗叫不好的同时领着暗卫向龙子阁狂奔。
其他暗卫也不是蠢材,或多或少也都看出了问题,哪怕三王子再不受待见,可依旧是当今圣上三子之一,身边的待卫都是严挑细选的,实力相当强横,哪怕是他们暗部中人,正面对上,也分毫讨不到好——可就是这么一批人,被人亳不客气的杀穿了,对方还只有一个人。
鹤归舟心似火烧,在华屋硕瓴间狂奔,如一阵疾风刮过,几个呼吸间就到了恢弘大气的龙子阁前。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鹤归舟的鼻腔,鹤归舟心中一叹,暗道还是来晚了一步,随即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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