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你能听到我讲话么?”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在这?这里可是有野狗的,一直待在那可不明智。”
什么声音?
“睡过去了?”
什么?干什么?
是谁?他警觉起来了,大脑渐渐变得清明,先前的浑浊的感觉似乎也渐渐消失了。
什么也看不见……他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暗淡,随即而来是浓烈的血腥味。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他感觉的到,是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是海文么?不,她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决绝,那么坚定!
我在哪?他用干涩的舌头舔了舔裂开的嘴唇。他想用手擦擦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液的黏糊糊的液体。
结果刚一发力两肩就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手被反捆住了,捆了多久?他也不得而知。
“先生,可以移动吗?你是不是伤到哪了?需要我下来么?”
一束微弱的光透入眼帘,虽然不清晰,但是他可以感受到。
糟透了……真的糟透了!他用迟缓的思维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情况,似乎是靠在一个土坯上,高矮不知,是在森林里吗?双手被捆得死死的,无法移动分毫。
我这是……瞎了吗?他努力去抬起自己的眼皮,努力眨眼,依旧混沌无比。
耳边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是有人下来了。
“怎么样?伤到哪了?”有人关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这是哪?”
“你这是……这里是伯摩根森林的一条公路旁,怎么还被人捆住了?你……究竟怎么回事?”
“唉……”他苦笑,“谁知道呢,醒来就在这里。”
一股清凉的液体浇灌在他脸上,轻快,温润的感觉让他惬意无比,眼前一切变得明亮起来了。
“看得见吗?血把你的眼睛黏住了,眼睛还好吧?”
眼前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金发女孩,她正在割着他背后捆住他双手的麻绳。接着,他感到腕间一轻——绳子顺利割开。
“可以站起来吗?”
他扶着旁边的土坯,大概是因为被捆住太久,脚步有些虚浮,刚刚站起来的他脚下一软就要瘫倒,好在旁边的女孩及时搀住了他的手臂。
不远处有一条相对平缓的斜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才爬上去,公路旁停着一辆开着车灯的吉普,周围一片漆黑。今天晚上的月亮并不明亮,夜晚的森林异常的阴森,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嘶叫。
“不要愣了,快上车。”
那个女孩已经上车了,正探着头向他招手。他踉跄着上了车,小腿上似乎撕开了道口子,每走一步都那里都激烈地刺激着他的大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每走一小步都是一种折磨。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车座上,他惬意地后仰,望着上方的车顶,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他想抽支烟。
“该死!”他心里暗骂。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谁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掏了个一干二净。
“要来口烟吗?”开着车的女孩问道,说着她腾出手扔过来一盒烟,“前座后面的口袋里有火柴。”
“谢谢。”他满意地引燃了香烟,吐出袅袅青烟,在车内灯火下虚浮地映在他脸上。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想抽烟?”他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注视这开车的女孩。她看上去是一个混血儿,有着西方灿金色的秀发,湛蓝的瞳孔,高挺的鼻梁,却有着精致的眉目,娇小可人。
“这简单。”女孩甜甜一笑,“大部分当兵的摸口袋一般都是找烟。”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错,我是个士官,不知道怎么有人取走了我所有的东西。”
“怎么称呼你呢?就叫我安利桑卓。”
“罗斯·布朗。”
“罗斯,哦,你是怎么一个人昏迷在森林里。如果不是我,你可能看不到太阳了,森林里野狗横行,很危险的。”
罗斯迟钝地挠了挠头,努力回想着过去的事,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好像……我好像要去审判所,对!审判所就在伯摩根,这里应该就是去那里的路,只不过……为什么我会在这?我应该是坐车来的啊,怎么会一个人?
“你是不是累了?”
不知什么时候,安利桑卓已经把车停下来了,扭过头关切地问道。罗斯回过神,吸了口烟,把头靠在车窗上,说道:“不累,有些事我不记得了……”
安利桑卓若有所思,她摸着自己的下巴,良久,问道:“我听说联盟军团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好多士兵不知道为什么被抓紧去了!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些谁告诉你的?”罗斯目光犀利,随着香烟过肺,他的大脑基本正常运转了。
安利桑卓耸肩:“这已经人尽皆知了,大家都说新的总统动作很大,甚至……甚至有人说……”
罗斯追问:“他们说什么?”
“说他们在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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