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允许洋人进城的告示撤掉了,衙门重新昭告全城一切维持原状,广州各城门加强戒备,绝不让那些黄头蓝眼的洋鬼子混入广州城。
等候着他的消息的义律也发了怒。
“大清官员出尔反尔,实在是可恶至极。”
颠地趁机问道:“义律先生,咱们还用开走停靠在虎门海滩的鸦片趸船吗?”
“鸦片趸船的事你们自己决定,但是他们非法围困你们的事情我必须得追究,不能这么认栽,大英国的颜面不能这么丢了。”
颠地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怂恿义律说:“义律先生,不要抱有幻想了,如果大英**队不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这些中国人还得继续欺负我们。”
义律瞪着蓝眼珠子想了想,最后说:“我马上给巴麦尊先生写信,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他!”
魏胡子也重新回到了越华书院,但是人变得沉默寡言唯唯诺诺,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风光,他哪里也不敢去了,整天蹲在门房里监视着香山和赵神枪的一举一动。
香山百无聊赖地躲在越华书院,他经历了一场磨难,以为阿九会象往常一样来安慰他,以前他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阿九总能出现在他跟前。
可是他很失望,他在越华书院等了整整一天,中间有几次实在坐不住,还悄悄地跑到大门口张望,但是始终没有看见阿九的身影。
他几次想跑到群芳楼去找阿九,但是想想自己昨天当着阿九的面夸下海口,等打败铁嘴胡再风风光光地去找阿九赔罪。如今事与愿违,不仅一败涂地,更要命的是败得不明不白,败给了一群天文学知识还处在中世纪水准的人手下,他觉着窝囊。
香山最后还是没有去群芳楼,他实在无颜见阿九,他臊得慌!
他枯住后院的石凳上发呆,如同魔怔了一般。
赵神枪以为他中邪了,几次好心地走到他跟前有一搭无一搭地找他说话,都被他黑着脸给撵到一边去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魏胡子又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后院。
“大人,大事不好了。”
赵神枪听到了动静,也从西厢房赶来过来。
他问魏胡子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外又来了一群人!”
香山问魏胡子说:“他们来干什么?”
魏胡子喘了口气说:“他们嚷嚷着要将大人您赶出广州城,还说您老是灾星,你不滚蛋,广州城便难以安宁。”
“妈了个巴子的,真是他娘的欺人太甚,没完没了了!”
赵神枪怒了,他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回西厢房去取他的洋枪。
魏胡子慌忙叫住赵神枪说:“赵爷暂时不用惊慌,今儿聚集的人不是很多,况且关提督派来的兵在外面守护着,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便散了。”
赵神枪还说不放心,他和魏胡子一起到了前院。
他站到大门口往外看,看见外面聚集着百十号人,为首的正是切断了指头的黄奕通,他带头嚷嚷着钦差大臣滚出广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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