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感觉很惊讶?”
“你啊,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管中窥豹,又怎能知求全貌。”
萧寒天如何能不惊讶,但也很快缓下心神,李易安二女从来未曾提及过此事,每当自己询问起身世之时,她们都含糊不清地回答说不知道,或者干脆装作没听见。
久而久之,自己也不再过问,如今又被提起,心思自然是活络起来。
“敢问令姜姐姐,可知晓我亲生父母是谁?”
再三考虑之下,萧寒天还是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错过此次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解惑。
“你很在乎?”
谢道韫一挑眉毛,又给自己酌上一杯酒,绕开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道。
“倒不是很在乎,单纯的好奇而已。”
“若是有可能的话,我倒想在他们面前炫耀上一番,最好让他们哭着喊着求我,然后我再义正言辞的拒绝。”
谢道韫不禁轻笑出声,心中的担忧一消而散,她怕的就是萧寒天会离李易安而去。
纵怨靖康祸乱,羌管又催肠断。
家仇国恨,赵明诚的背叛,张汝舟的欺骗,又飘零半生,上苍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
日常只得以醉酒消愁,或以赌博来寻乐,来掩饰心中的悲凉。
那一句“才藻非女子事也”,更是击溃了李易安的信念,此后亦经数百年时光,见一女子翠袖虎符封疆,方才重拾。
“呵,恶趣味,倒符合易安的作风,不愧是她养大的。”
挥袖间,桌子的酒器撤下,另换上套茶具,烤炉、石碾、煮茶器等物一应俱全。
“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
谢道韫慢条斯理的煮着茶,讲解着茶道,难得有人不计较身份陪她闲聊。
石碾慢慢将茶研碎,光线透过窗缝,照在谢道韫的脸上,明眸皓齿,竟让萧寒天一时有些看痴。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饮茶以客少为贵,众则喧,喧则雅趣乏矣。独啜曰幽,二客曰胜,三四曰趣,五六曰泛……”
“饮茶在于品,讲究一个慢字,心急不得,得慢慢的品,以色、香、味、形四个特点进行观尝而且得细啜慢饮,方能体会其中的奥妙。”
窗边香炉中的清水香燃至尽头,炉中茶水亦已煮好,谢道韫挽起袖袍,要为萧寒天添茶。
萧寒天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双手捧起茶盏接住。
“正宗的西湖明前龙井,在山上你肯定没喝过,看看我与易安谁的手法更好。”
“我与她之前因此事,未少争论。”
平常李易安泡茶,都是采用点茶法,不是直接将茶放入釜中熟煮,而是将饼茶碾碎,置碗中待用。
以釜烧水,微沸初漾时即冲点碗中的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