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塔梁山,这一处峭壁石鼓洞府中隐约还晃动些灯火。山脚旷地上,前半夜里激烈打斗的痕迹仍旧历历在目,清儿的尸首还横卧在这地上,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似映出了这一生的惨淡,夜风徐徐扰动她的发丝,深林中不时几声秋鸦哀嚎。
“父亲,若是寻不到,我等便速速离开罢?若那秦昭雪复来,我等恐有不虞呀?”李秋生一手抬着火把,身形俱颤。这两人见秦昭雪不追,侥幸逃脱,又不知何时竟返得这山洞之中。
从石鼓口入了山洞,里面原是一间石壁净室,有些许石桌凳子,和一张摆在石室中央的沥青石床。在石室角落,仍可见一些未用完的草药,和一些破衣烂衫。
李绒光不知在这石室中摸索了多久,仍是空空如也,毫无收获,见得李秋生催促,本是急躁的心中顿时一怒,“啪”的一掌扇在李秋生脸上,直道:“你晓得个甚么?此洞府,原是凌仙子所居,定有些机关暗道,兴许李北燕未将那些个秘籍宝物带出山洞也未可知,我千辛万苦费尽心机,不就未得凌仙子秘籍与那“玄寒铁卷”?现在秦昭雪去追李北燕,想是一时半会回不来,我若不趁此机会寻一番,日后与这“宝贝”再也无缘。只待苍天开眼,让我寻到秘籍,日后神功大成,还慌他个甚?”。
李绒光道完,仍旧沿着石室内壁,细细探究,不时伸出剑柄在壁上“咚咚”的敲上几下。李秋生受了这一巴掌,倒是安分来许多,不敢说话,只举着火把随着李绒光照去。
“叮咚!”
忽然一声敲击清脆,李绒光连忙抢过火把,细细探了一番,这石室一处壁上,果然有一处空洞机关,李绒光不禁大喜道:“我便知此处有些奥秘!”,急切之下,一把拔出腰间长剑朝向石壁机关处削去,只见一刀火光闪过,长剑破壁,石屑掉落,便露出一道石阀。一启石阀,忽觉山洞微微震动,只听见“吱吱嘎嘎”沉闷声响,这父子返头一看,石室东侧竟启开一道石门,石门内,显是一个暗室。
“快!快进来。”李绒光心中激动,一把拉着李秋生冲进暗室之中,火把亮起,只见得暗室空空,蛛网密布。李绒光一边扫去这些遮目的蛛网,一边在这暗室内细细寻觅,不久便发现暗室中一处石阁上,摆着一本旧黄书籍。
“好极!好极!”李绒光连忙将书籍从石阁上拿下,放于掌中,这才定睛一看,只见书面皮套上四个大字,跃然映入眼中。
“恣雎(zìsī)宝典!”,李绒光父子看见书籍名,不由一齐说出了声。此时李绒光将书籍拿在手中,却未急着翻阅,在暗室内渡了几步,心中不胜疑惑:“如何暗室中所藏,不是‘乘龙决’,竟是个从未听说过的‘恣雎宝典’?而且这暗室灰尘四散,蛛网遍布,难道李北燕在此山洞十七年,竟从未进入过这道暗室?”,想到此处,李绒光连忙褪去书皮,便见一封书信跌落在地,李绒光拾起一阅,书陈:
“时年三十七,月圆之夜,吾与‘庇尘子’师兄,决战塔梁山峭壁石鼓,过招七百二,战至天明,终得险胜。庇尘子师兄与吾同门二十五年,尊师‘无量公’,因其背离师门,修炼邪功,趁尊师闭关练功之时,手刃恩师,欺师灭祖。吾恩师之仇,今日侥幸得报,念及同门手足,吾将‘庇尘子’师兄之尸首,葬于塔梁秀山丽水中,其无子嗣,故未立碑文。‘庇尘子’师兄留有遗物‘恣雎宝典’,虽为上乘心法,然此秘籍教唆自由,无所拘束,以至修炼者走火入魔,功力欲深,欲贪杀戮,为所欲为,修炼者自当慎重。吾念其乃师兄毕生修炼之功,不忍化之,藏于此阁,但凭天意,若逢心性无欲、天真善良之人得之,或可避其邪恶,取其修炼之。凌仙子书。”
李绒光这头念完,便将书信仍至一旁,紧紧攥着手中宝典,阵阵窃喜上心头来,不由叹道:“妙极!妙极!此宝典乃凌仙子师兄所遗,定与‘乘龙决’不分上下,今日得此内功心法宝典,何愁他日不得功力大进,扬名立万?”。
正在李绒光万分窃喜之时,洞中忽然传来一语,声音浑厚有劲,余音回旋阵阵。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未想李父一番苦心帮我寻此宝典,既然如此,我便受下了!。”
李绒光大惊,连忙将宝典藏于怀中,拔剑冲出暗室道:“谁!?何人作祟?”。李绒光持剑一扫,洞中空空如也,这才向洞口行去,行得数步,忽然看到这绝壁石鼓之上,竟不知何时来了几位持刀剑的蒙面人黑衣人。这才连连向后退了数步,慌道:“尔等何人?”。
“恭喜圣主,得此宝典,他日必神功大进,大事可期!”。此时一旁的黑衣人,纷纷朝中间一位高瘦的领头人抱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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