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台老妪这声始矣,吴白衣等四位公子沿着东西南北四座木桥站下,老妪拄着杖子,从身旁妙龄丫鬟怀中接过那三尺三玉虚长剑,缓缓下了台去,将那把玉虚长剑定在高台下一方玄石之中,再取铁链环扣将剑鞘扣住,“铛”的一声锣响,老妪便转身上了台去,独留长剑而立,只待这几位公子争先来拔。
吴白衣腾身飞渡,跃于湖面之上,待到临近高台处时,翻身稳稳落地,伸手便要拔剑,却忽地有人一脚胸前踢来,吴白衣叉手一挡,退了半步,抬头看时,正是那绿袍男子,此时亦跃到了跟前。两人会目时,又听见“哗啦”两声轻响,那另外两位公子,一青袍一白纱,此时亦环剑而立,四人夺一剑,在这三叠湖高台脚下,又不知敌手是何道行,此时吴白衣不由攥紧了拳头,双目盯着那把柄须飞扬的玉虚长剑,显得十分专注。
“嚯!”
忽地那青袍男子一声闷喝,早已是由不得许多,只见一只右臂展出,手掌迅速向剑柄蔓延去,其余三人不由心中一紧,绿袍男子抢先一拳拦下,又是抬腿一踢,只踢向青袍男子下腹,这青袍男子未得防备,想是武功也不甚精妙,只听到“哎呀”一声,被绿袍男子这一脚实实的踢在小腹上,不由一阵剧痛,倒在地上一阵翻滚。
这时高台上有一淡扫娥眉,樱桃小嘴,身着华服的女子探头来看,恰看到倒地的青袍男子时,双目一瞥,略带失望,便摇了摇首,自顾下了台去。
青袍男子见得,连忙捧着肚子起身来,直呼道:“小姐等我。”,便连剑也不夺了,匆匆随她而去。
吴白衣正是趁着机会探身拔剑,却又被身旁一位白纱男子紧紧钳住手臂,只待腰间一沉,提上了七八分内力,霎时一掌向白纱男子胸前拍去,那白纱男子自觉不妙,连忙松了手来挡,却是立足未稳,一个踉跄翻身跌入湖中,溅起一道水柱。
此时吴白衣只道:“不好,方才分神支应这白纱男子去,那绿袍男子定会趁机拔剑。”连忙返头时,却只见那绿袍男子双手搭背,嘴角一扬,微微带笑时,仍只站在远处丝毫未动。
“君子相争,光明正大,在下绝不乘人不备,投机取巧。”绿袍男子抱拳笑道。
吴白衣听罢,心中自是明了,眼下夺剑只剩得两人,非我即彼。又见得这绿袍男子一掀袍底,已是作出了要与吴白衣比试一番的准备,吴白衣这才回笑道:“既逢阁下君子,吾自当相陪。”。
话一尽,绿袍男子早是双脚一弾,腾空而起,一拳朝吴白衣迎面击来,吴白衣双目一闪,侧身躲过,还击一腿直向绿袍男子胸前踢去,却被绿袍男子横腿挡下,两人各退数步,又复斗了起来。
两人台下一番赤手比试,恰是在月色下,湖光里,一番飞来跃去,人影纷动,好似起舞。吴白衣与绿袍男子对拆了几招,倒是一时不分胜负。只是那绿袍男子双臂忽然一展,化拳为掌,横劈竖盖,掌风嚯嚯时,出掌亦是越来越快,吴白衣一番招架,便听到“嘭”的一声轻响,胸口忽然一闷,脑中猛然发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下湖去。只暗叫不好,返头来看时,绿袍男子又是一掌凌厉,直往吴白衣胸前盖来。
看着绿袍男子这掌如风驰雷电般迅疾,吴白衣料想恐躲不过去,不由一咬牙来,使了七八分内力,猛地一拳朝绿袍男子砸去,拳掌相抵,绿袍男子一个后翻落地,吴白衣亦是猛地往后倒去,一想身后是那三叠湖水,只道不妙时,忽地闻见“嘭”的一下,背后一声“哎呀”痛呼传来,吴白衣不知后背撞到了甚么东西,本是要后倾的身子当下便停了下来,正好立在湖边。吴白衣听到“噗通”落水声,探头一望,原是那方才被自己甩入湖中的白纱男子刚刚爬上岸来,却不巧又被吴白衣撞下了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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