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邙出去了,孙婉儿才走到武孙玉兰身旁,扶起她的玉手笑道:“丫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公子了?”
“才没有,婉儿不要胡说。”武孙玉兰连忙侧过头去。
武孙玉兰自小在这世外之地住了十数年,此次离家数日,竟恍若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前那撒泼刁蛮的样子,已然褪色,更是在白邙面前变的淑女起来。这可是自家的丫头,孙婉儿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十分的明白。
“丫头,你瞒不住我的,我可是你娘,岂会不知道你的心事。”孙婉儿在房内徐徐迈步。叹道:“你真喜欢那位公子。”
“嗯。”武孙玉兰低头沉默了许久,脸色绯红。
孙婉儿听罢,沉思了一番,靠在椅上。
许久。
“也罢,女儿大了,这些事情我亦管不住。只是你要想明白了,为娘自小便对你说过,男人不过是咱们一玩物,万不能动情其中。世人所言之爱之情,便是一种穿肠毒药。终有一日,你会被它所累。”
“咱们这世外之地,万不得有外人到此。十数年来,凡进过此地的,不论男女,此刻要么早已化作尸骨,要么便已为我所用,成我一世奴仆。今日你私带男子到此,莫非已忘了为娘训言?”说话间,孙婉儿媚态全无,眼神早已变得凌厉寒人。
“娘,白公子是个好人,救过女儿的性命。怎么能算得外人?”武孙玉兰听完孙婉儿的话,心里急了起来,起身跺脚道。
孙婉儿一摆头,又是一番沉默。
“夫人,浴水已放好,过些时候怕是要凉了。”
武孙玉兰回头,仍是方才那位青年,在门外恭候。
“你先去,我稍后便来。”孙婉儿撇着脸哼道。
“哟~,之前没见过这位俊男罢?怕是年方十七八岁,跟我一般大,从哪掳来的。”武孙玉兰忽然眼珠一溜,佯作笑脸,欲岔开话题。
“臭丫头,不要多问,时候不早了,你今日便早些歇息。明日一早用早点时,你须将那公子带过来,我当有话问他。”
孙婉儿说完,便一拂裙摆,匆匆出了门去。
......
这边白邙跟着仆人,进了厢房,仆人将被褥床单铺了,一切妥当,便合门而去。坐了一会儿,白邙觉得有些疲,便仰躺在床上,眯了会眼。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白邙起身开了房门,便看到武孙玉兰站在门口扑了上来,一把紧抱着自己。
“玉兰姑娘..你这是作甚。”白邙见状,慌忙推开道。
武孙玉兰只嘻嘻笑着,便扯着白邙坐下。
“白公子,第一次来我家,你觉得此处如何?”武孙玉兰一边捋着头发,仰头问道。
“手植红桃千树发,满山无主任春风。未想到你住的地方竟是一片世外桃源。”白邙透着几分惊奇,若不是白日里亲眼所见,都不晓这世间还有如此田园。
“谁说满山无主了?在这里你看到的每座房屋、田地、溪涧、桃林,都是我家的,连那些农夫仆人,这些全是我家的。我便是这一山之主。”武孙玉兰眉目微翘,说话间,满带豪气。
白邙诧异,照如此说来,这些仆人、农夫,菜园田地禽舍,这些竟看起来一应俱全,吃喝所用,皆已具备。可自己一路行来,除了孙婉儿与武孙玉兰之外,这里便再未见过其他女子农妇。
白邙正在沉思,武孙玉兰看到他皱着眉,不禁咯咯笑道:“怎么了白公子?你在想什么哩?”
“玉兰姑娘,方才你说,我有不解。我看此地除了你与你娘亲外,便再无其他女人。此地亦算是与世隔绝,金银皆无用处,而那些农夫家仆,耕种已可保衣食,又为何要做你家的农夫仆?”白邙好奇问道。
“那些臭男人都是母亲从各地的村庄抓来的,放在这里,四处峭壁,除了那道千斤石门,便无地方可出入哩。至于如何让他们乖乖听话,母亲自有办法。”武孙玉兰眉目翘动,得意说道。
“这...”
白邙听完,便只觉这不可思议。这处桃源,或远不止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才想起,今日入园来时,见到的那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农夫,眼神呆滞,面黄肌瘦,无知无觉。甚至从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光芒。
幽深、空洞。浮现在白邙的脑海,又一闪而过。白邙不禁打了个颤,不寒而栗。
正在此时,隔着房间,远处忽然传来幽幽呻吟。
武孙玉兰听到,别过头去,满脸娇羞,脸上绯红如水雨滴,眉目间亦是一番潮红。
白邙竖耳一听,那分明是女子的呻吟,婉转传来。如涓涓细流,娇喘、妖媚、夹带一丝嘶哑和痛楚。
再听得细了,那喘着大气的嘶吼,分明是欢愉的声音,悠悠传来,如同夜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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