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九州,新政权态度强硬,所谓“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而前任政权开天时有个“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伟人。
因而后继者也算是锐意进取,奈何饱暖思**,欲求多不满,到局部战争之前那几代,因为珠玉在前,而世界正值快速变革的大机遇大发展大时代,九州的发展逐渐滞后,仁人志士的“不臣之心”渐起。
也许这便是政权快速更迭的原因吧。
新政权公布年号“黎明”后,第一时间向原先局部战争后重新划分的势力边界增兵,九洲子弟也没有因为一次失利就断了脊梁骨,将军麾下,云从者众。
北方的战火终究是未响起,而是僵持了下来。七国联军忌惮九州曾经如日中天的威势,九州亦需时间抚平战火的伤痛,并奋起直追。
这种诡异的僵持持续着,如今已是黎明三年,双方都知道国仇家恨,不可不报,狼烟再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望江城中,有几分腐朽麻木,是前任政权该以死谢天下的那几位的锅,有几分颠沛流离,堪堪入定,是战争的遗祸。
战争所带来的,不只是战场上的伤亡。
祝炎沉默着牵着马,听着燕颇那个什么都能说一嘴的话唠,一路从山珍说到海味,从京城说到九州明珠,各地菜系风物如数家珍,说了半天,好不容易消停会儿,一股望江第一楼揽月楼传来的酒香又让他“当场顿悟”。
“此酒名为千日醉!”
“……”
其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祝炎倒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至少燕颇憨憨没看出来,正好不用他接话,祝炎也乐得自在。
到了祝宅门口,燕颇自觉去叫门,来开门的是傅伯的儿子,姑且称为小傅吧,见到两人就是眼睛一亮。
“少爷!你这不过节不过年的,咋今个回来了!”
说着却是手脚麻利地迎了人进来。
“嘿,小傅啊,你眼里就你家少爷,没看见你燕哥啊?”燕颇笑嘻嘻地打趣道。
“那哪有啊?我这不是见到少爷太激动了嘛,燕哥的房我可是时常打扫的。”
小傅一定意义上说是留给祝炎的管家,自是不用亲自打扫,这话当然是捧了燕颇一把,至于为什么是他来应门,则是主家不在,愈要讲迎来送往的体面。
燕颇笑道:“你倒是精明。”
“小傅,把祝三火带下去,找个靠谱的养着。”
“是,少爷。”小傅的眼睛早粘在祝三火身上了,听着吩咐,若不是怕耽误事,都想自己亲自上场了,至于这个名字,嗯,少爷取啥都好听。
“祝三火?”燕颇一愣。
“不行么?”祝炎平静地看了燕颇一眼。
燕颇表示对于祝式威胁与恐吓已经产生的抗性,没骨头似的瘫在厅中的木椅子上。
“你这么喜欢这匹马吗?”燕颇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一匹跟我姓,若是撑不过去,后任者可叫火四。”祝炎边说边把外衣帽子递给旁边面带喜色的傅伯。
燕颇刚想回味一下祝家的茶,一口就呛着了。
“看来你不仅是懒,还对你家……祝三火没信心嘛。”
比起大惊小怪的燕颇,傅伯就淡定的多,父子同款:少爷做什么都好。(?ó?ò?)
“傅伯,让余妈整一桌子拿手菜,燕少爷想她的手艺了。”祝炎似笑非笑地看了燕颇一眼。
燕颇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
“行,难得少爷回来,我把老爷藏的酒取一坛子。”傅伯乐呵呵地说道。
“诶,傅伯,祝炎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他那份交给我吧。”燕颇想起什么,忙说道。
“少爷伤着了?!哪呢?严不严重?”
祝炎瞥了燕颇一眼,还没说话,燕颇就放下茶盏子,大吐苦水,直说得好像祝炎下一刻人就要没了一样。
听得傅伯脸色发白,说了一声就要去找医生。
祝炎揉了揉额角,面无表情地盯着燕颇。
看来祝炎是真被胡医生留下心理阴影了,燕颇还有闲情思维发散了一下,而后连忙说道:
“也不知道傅伯还记不记得跟余妈说,我得去看看。”
说罢就脚底抹油,溜了溜了。
祝炎摇了摇头,燕少爷还是太天真了,不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乎?
家里人都忙着,祝炎也不干坐着,起身就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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