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祝炎刻意整出来点动静,佛爷目光凝了凝,才失笑道:“这小子。”
他低头办起公来。
……
“佛爷。”
“进。”
是张副官进了门。
“佛爷,亲卫营那边训练进行良好。”原来他去了趟亲卫营看看情况。
张副官忍不住说道:“祝炎下手还真有点数,近三百人愣是一个没缺。我听外面人说他也来了,人呢?”
没道理祝炎不在这啊,他特意看了办公室一圈,没其他人啊。
“吧嗒”一声,张副官一转头,祝炎已经从窗户翻进来了。
“有事?”祝炎问道。
张副官一时愣神无言,佛爷眼里也有忍不住的笑意:“行了,祝副官要是不发出点动静,我都发现不了他,别说你了。”
“哦哦。”张副官又好奇地看向祝炎。
“你在这窗外?”
祝炎摇头不答。
张副官也不再问,对佛爷道:
“佛爷,今天二爷梨园开场您去吗?”
“行,去给二爷捧个场,现在就走吧。”
佛爷拿下衣服就走,祝炎和张副官默契地一起跟在身后。
……
梨园此刻正是热闹,前端时间听说二月红夫人生了病,所以一直没开场,直到现在才二月红才重新登台。
若论起佛爷和二月红,就不得不提及望江老九门。
上三门佛爷,二月红,半截李;平三门陈皮阿四,吴老狗,黑背老六;下三门霍仙姑,齐铁嘴,解九爷。
其中陈皮阿四是二月红的徒弟,原先已用了手段取代了旧的四爷,可说是要侍奉师傅师娘,并未独自立门户。
二月红唱戏的师傅是京城来的,所以二月红的京戏是一绝,一场霸王别姬的花旦戏座无虚席,断桥旁许仙一唱,可醉蛇妖。
只见台上二月红一身花旦戏装已经开嗓,见佛爷领着人过来,微微点头,不露痕迹。
以前的祝炎没怎么看过戏,也不怎么喜欢,现在的祝炎倒觉得不错,眸光微亮,像是找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旁边的张副官注意到祝炎的深情,有些惊诧:
“你喜欢听戏?”
“听过一场,很像,那种惊绝天下的风采。”
“像什么?二爷唱得够好了吧,你是听过谁?”
祝炎摇头不言,望着台上少见的彻底出神。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明明人不同,妆不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来,大抵是留的印象太深了吧,那个飞蛾扑火的人。
张副官只好把注意力回到台上,佛爷回头看了目光幽深的祝炎,也没问什么。
众人听得入了迷,却看到台上二月红动作停了下来,台下似乎有个小厮打扮的人对他招手,那人连忙顶着满场注意,附在二月红耳边说了什么,二月红直接就往台下走了。
戏园老板急忙出来安抚群情激越的观众,可惜收效甚微。
佛爷眯了眯眼睛:“走,去看看。”
祝炎此刻也回了神跟着。
张副官原来还想叫他一下子,见他一副没事的样子,便作罢,想着等混熟了在试试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戏能让祝炎这种人印象这么深。
祝炎是什么人,狼人,一般的戏镇得住他么?
二爷见佛爷跟了上来,脚步也不停,直接说道:
“丫头又晕倒了,我得回去看看。”
佛爷道:“我也去看看吧,要不请九爷来看看?”
“行,Uw.uuknshu.c多谢佛爷了。”二月红知道自己关心则乱,承了佛爷的情。
后边张副官挥挥手,跟着的人当即会意,脱离一行人,往解九爷府上而去。
众人上了车往红府赶,那边解九爷得了消息也拎着药箱往红府去,两方人正好在红府门口碰了头。
“麻烦九爷了。”二爷道。
“无事,医者仁心。”
解九爷明面上的身份是古董商人,但医术颇精,这么说一句不为过。
到了后院,就二爷,佛爷,九爷,祝炎进了去,张副官带人搁外面守着,当然是两位副官谁厉害谁跟着佛爷当保镖了。
丫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冒着虚汗。
“九爷。”二爷摸着丫头的头发对解九爷道。
解九爷点点头,开始诊脉。
半晌,解九爷皱着眉头松了手,待一行人离了卧房,才道:“夫人的脉象很是奇怪,看似是衰竭之症,但细微处有不同,而且……可是用了什么来路不明的药?”
二爷一听就觉得不对,只说:“我听丫头说过陈皮曾求来过一味药,她用着觉得可以。”
便让丫头身边的丫鬟把夫人平时用的药拿来。
九州的主家和仆役是雇佣关系,那种人口买卖一样的卖身契很早以前就被取缔了。
祝炎回想起刚才看见二爷夫人时她表现的气息,一股衰弱,应是病症,一股躁动,应是那药了。
与这种躁动类似的气息他也见过,一个是发达文明圈养民众的手段,一个是面色蜡黄的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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