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一阵无语,这人的思路好清奇,被相亲整魔怔了?
都说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使燕颇和高明说话声不大,老丈也听进了耳朵里。
老人家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也能听明白,这两个后生学了门比落风拳更高的拳法,没什么不悦的,一山更比一山高嘛,但他对这有过耳闻的撼山拳起了兴趣。
他转过身来:“后生,刚才你俩说的那撼山拳可是燕云那边的拳法?”
燕颇和高明对视一眼,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自然是一直和老丈搭话的燕颇回话:
“老丈,我们这撼山拳应当是从燕云传过来的,师傅是燕云人。”
祝炎一家是从燕云迁到望江的,这个燕颇是知道的,而十年前还在燕云的韩不悔,自然一直生活在燕云。
不得不说,燕云出身的棋圣与银乡棋圣下棋,这看点比任侠那次更足一些。
老丈了然点头:“我听说撼山拳易学难精,称得上绝学,两位是是师兄弟?”
听完刚才燕颇和高明的对话,老丈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哪有徒弟不叫师父,叫老大的?
撼山拳之所以被称为绝学,正因为它指了一条通往真正高手的路。
虽说有人一生只练一招,也能成为高手,但普罗大众没这天赋与毅力啊!
撼山拳能让天赋只是普通的人通过努力成为高手,亦能缩短其中所需的时间,就看肯不肯下功夫。
而能让天生不足的人成为高手,要的不是绝学,是逆天改命所需的一切。
普通拳法则没有这条明确的,只要走下去就能看到更高处的风景的路。
燕颇有些迟疑,因为他不确定老丈是不是那种反对广授绝学的老派人物。
可老丈看燕颇的反应就明白了:“只有师,却不讲父,谁家这么大方?看样子撼山拳门槛被人锯掉了啊。”
燕颇没有开口,高明却是出声了:
“师傅愿意教,我们愿意学,自无不可。”
老丈习武几十年,却也称不上高手,因为天赋一般,也因为落风拳算不上绝学,本来听这事没什么生气的意思,可有时候那股子气是想压压不住的。
“绝学,其实不是想学就能学的,这不是老家伙什么狗拿耗子,这是传承,武人的传承,老头子我没什么乱糟糟,敝帚自珍的想法,只是不希望撼山拳的名号被堕了。”
老丈的语气很严肃,就像燕老爷子曾经和燕颇说让他好好学一样严肃。
武林中缺不得传承,不止是武功传承,还有精神传承。
绝学的教授看人看天赋,是不让其被埋没,看人看人品,是不想教出一个武功高强的败类。
高明听这话有些似懂非懂,因为他并非什么江湖中人,而燕颇因为家学渊源,倒是明白了老丈的意思。
燕颇认真地说道:“我不能保证每一个学了撼山拳都天赋卓绝,人品足够好,但我能保证我们没胆子作恶,也不敢懈怠。”
老丈起了好奇心:“为何?”
说实话,如果没有完整师承,人家学了就跑,也管不太着。
“因为绝学的真正主人足够强,也因为敬畏。”
“他是撼山拳一脉的宗师?”老丈问完又奇怪了,“什么叫真正的主人?”
燕颇说得越多,要回答的东西也越多,但他还是要认认真真地回答。
因为以后他们可能要不止一次地回答这种问题,学了祝炎的拳,他们没勇气,也没胆子再在这种事上给祝炎添麻烦。
“我们老大不用撼山拳,”燕颇正解释着,突然想到了其他说法,“换句话说吧,我们老大是祝炎,望江城的祝炎。”
老丈一挑花白的眉毛,经过黎明政权一宣传,祝炎的名字也算是如雷贯耳了。
可祝炎不是江湖中人,这个名出在能力和品行上,却没出在武力上。
那次祝炎是抓人,不是杀人,山客寨的事没银乡倒佛传得广,老丈没听说过也属正常。
“望江城祝炎的武功很强?”
听到这个高明瞪大了眼睛,说到这个我就不困了昂。
高明瓮声瓮气:“老丈,这个我可得跟你说道说道了……”
比起燕颇来,高明说话讲的是个简明扼要。
也没说什么,就把屠了个作恶的寨子,赤手空拳放倒三百人,着重强调下手的分寸感有多强,强到三百人都能龇牙咧嘴地跑步,就随便提了提,真的。
老丈听完胡子都揪掉了几根,不是,讲的是武功,不是妖法,人力有穷时不知道吗?
放倒三百个年轻小伙子,宗师不废掉几个人都得被堆够呛,你就脸不红气不喘?
一对三百,不是生死搏杀谁玩这个?
你以为是拍电影,整个外放粗制滥造,白花花的内气?
重伤情况下,杀了一个山寨的恶匪,后生,你对重伤的理解是不是不够明确,重伤之下,宗师我徒弟都能放倒他。
看到老丈的神态,燕颇就明白坏菜了。
高明说完就不动声色,反正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那是你的事。
“那个,后生呐,咱就不说这个祝炎了……久闻撼山拳练至深处,可以撼山,不如手底下过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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