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格雷!”
冯总管的一声高喊,宣告着这场决斗的结束。
“呼~”
二人分开,格雷长舒一口气。不管朱利乌斯服不服气,他也总算是赢下了。
摸了摸左肋的一道伤口,他心有余悸的想道。
他刚刚失误了,本来应该再退几步再假装摔倒的,却被朱利乌斯的剑突然袭击。
那把刺偏的铁剑其实本来是能刺穿他的心脏的。
是朱利乌斯在一瞬间改变了剑的朝向,要不他现在已经死了。
这场赌博与其说是利用了体能的差距与精神的干扰,不如说是利用了朱利乌斯的正义耿直和善良之心吧。
看来他的直觉是对的,不是朱利乌斯和皇帝对白教的圣女贞德的各自想法这方面。
而是对朱利乌斯本人所怀有的强烈的骑士精神和对弱势者的怜悯之心的揣度这方面。
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倾慕的浅薄情感,是完全不能成为支撑甘愿冒着风险祛除魔人这种危险工作的动机的,况且听他们说,这这种工作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那么,除了不可诉说的情感以外,想必他也是一个符合白教教义的,与一般王室成员性格相反的人吧。
尤其是最开始觐见时,那个一脸蠢样,一看平时就会颐指气使,勾结朋党的马尔斯王子写在脸上的厌恶表情来看。
以及总务,法务,军事大臣在朱利乌斯替萨克亲王求情以后,一并出列附议,而那个态度一直不卑不亢的主教之后突然闭嘴来看,朱利乌斯应该在这些权臣中颇为好评才对。
毕竟那个陛下几次三番无视主教的进言,有意无意的避开让白教接近王室成员。
朱利乌斯却能够在白教圣骑士团里待这么长时间,除了皇帝的目的,想必那边也是有着拉拢极可能成为这个帝国未来的君主的意图。
而朱利乌斯是怎样想的呢?
只是单纯的厌恶唯利是图的王室作风和对贞德的好感,还是说实际上另有想法?
不管如何,多亏了他那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一决胜负的性格,以及面对弱势者时犹犹豫豫怜悯的心地,才能够让我赢得胜利,格雷心中如是想道,反正以后也不一定能再见了。
..
“父皇,这场决斗我不能接受。”
朱利乌斯不出意外的说道。
皇帝沉默。
法务大臣罗素从后面上来说道:“朱利乌斯殿下,皇族誓约没有二言,输了便是输了。”
军事大臣波拿巴也上前拍了拍肩安慰道:“朱利乌斯殿下,战场上瞬息万变,今日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不过如此雕虫小技,像朱利乌斯殿下的这般优秀的人,肯定很快就能掌握的明白的。”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接受!”
朱利乌斯再次抗议到。
“碰!”
一声重锤。
“你还嫌你不够丢脸吗!”皇帝伊斯特低声怒喝道。
“可是.......”
朱利乌斯正要辩解,却被皇帝挥手打断,见已经不再看他,只得悻悻退下。
..
“你合格了。”
铁龙座上的威严皇帝伊斯特对格雷说道。
“但是,”
话锋一转,不见皇帝示意,眨眼之间一人影已从阶上跃至格雷身前。
“咚”的一声!
地面震颤,银色的盔甲倒影着格雷的身影,以及高举的铁剑!
不好,格雷大惊!他根本没看清那人怎么来的,他迅速捡起铁剑匆忙应对。
横剑!
只听“叮!”的一声。
一道寒芒飞出,“噌”的钉在瓷砖缝隙中。
格雷跌坐在地面上。
手中铁剑只剩半截。
皇帝的声音传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小聪明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这本手册里的东西,你还远没有学会。”
皇帝举着那本手册说道。
..
格雷慢慢站起来,却还未从刚才的余波中醒过神来,他盯着手中的断剑。
第二次,三年来第二次。
让他感受到了一瞬间濒死的恐惧。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魔人那次也是,这次也是。
他还以为仗着自己有秘密底牌无论如何也不会立于危墙之下,看来是他太天真了。
丛林之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管是出于警告还是什么。
他对这个皇帝还是小看太多了,格林看着高座上的皇帝想道。
皇帝伊斯特像是没感受到这份警惕,随手一挥。
那本手册被扔到了格雷脚下。
“这本手册就赐你了。若是日后丢了,唯你是问。”
随意的话语中却透露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意思格雷无论去到何处,这位东至帝国伊斯特七世皇帝都能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贞德。”
皇帝伊斯特七世转向贞德。
“是,陛下。”
贞德颔首应道。
“此人之后便作为护卫与你一同行动。”
“是,陛下。”
贞德躬身低头致礼道,金色的发丝从耳后滑落,嘴角画弧,水灵灵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她转而对格雷微笑说道:“格雷先生,之后就拜托你了。”
“不过,”
皇帝突然又说道:“应缴税金不可拖欠。”
“这...”
这也太狗屎了把。
突然的转折把格雷又拉回了眼前。
这皇帝果然还是记狠我赢了你儿子吧,格雷腹诽道。
既要担任护卫,还要一边还债,如果其间出了危险还是难免一死的意思是吧。
行,这个挑战我接了。
见识到了世界的广阔的格雷下定决心。
他一定会变得更强,让眼前这个高高在上上的皇帝不再称呼“这个人”,“此人”。
将“格雷”这个名字深深打进他的脑海,让他永生难忘。
“遵命,陛下。”
格雷单膝下跪,一字一句的回道。
“嗯。”
仅仅数步之遥的阶梯上的皇帝,看起来如此难以企及。
“退朝吧。”
皇帝摆了摆手。
“退朝——”
冯总管高声宣布。
“帝国永存——伊斯特七世万岁——”
众臣皆拜。
..
..
王庭外回廊。
一众大臣三两离去。
“今日之事,真是多谢了。波拿巴公。”
萨克亲王与军事大臣波拿巴并肩而行,神情依旧和蔼,颇为感谢地说道。
“哪里,萨克亲王。大多是朱利乌斯殿下求情。”
“朱利乌斯那里我自然会去道谢的。但我要谢的是波拿巴公今日王庭帮助朱利乌斯解围。”
“那孩子本来就生性倔强,太过耿直。要说起来,到有点像五年前那个人了。”
萨克亲王颇有些感慨。
“额喝,亲王殿下,王庭之内此事还是少谈为妙啊。”
“诶,真是抱歉。”
“不过,即使今日我等不去求情,亲王殿下与朱利乌斯殿下想必也不会如何吧。”
军事大臣波拿巴话锋一转。
“呵呵呵,波拿巴公真是说笑了。无论何种原因,若是没有诸位求情想必我也难逃一死吧。陛下,本就是那种人,一如先王那时一样。”
萨克亲王微笑着回道。
“呵呵,就当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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